李斌感冒了，身为蔚来汽车创始人、董事长兼CEO，他甚至没能完成在深圳湾体育中心举行的蔚来NIO DAY彩排。

但在12月28日晚NIO DAY正式现场的演讲上，李斌撑了下来。

此时的李斌，正如蔚来汽车在2019年一样：屡次面临裁员、破产传闻、股价跌至谷底和重要高管离职等困境，最终挺了过来。

最近数月，蔚来汽车的市场表现有所改善，这个阶段会持续多久？李斌对《科创板日报》记者做出了独家回应。

亏损220亿元：钱花在了哪里

12月28日晚，蔚来汽车联合创始人、总裁秦力洪，特意举起现场的一瓶矿泉水对《科创板日报》记者说，“这是我们石家庄车主赞助的。”

说这话时，秦力洪很高兴。

今年的NIO DAY，有超过3200位蔚来汽车车主到了深圳体育湾中心现场。会上一首由车主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动车主的自我修养》“自黑”歌曲在会后走红，李斌说这是“最受欢迎节目”，在新浪微博的点击量达到15.4万次。

有车主告诉记者，“在现场感动哭了，回来又看了好几遍。”好几位参加NIO DAY的车主、媒体记者和观众都说了三个字：很感动。

车主认可蔚来汽车的产品和服务，这是一家汽车创业公司，在持续裁员和面临破产传闻等不利局势时的底气。李斌说没有用户，蔚来走不到今天。“用户信心比我们一线同事的信心强”。

在现场，李斌还说了个细节：“有些蔚来（汽车）车主自掏腰包花了数千万元，为蔚来打广告。因为他们觉得蔚来没钱了。”

上市后的蔚来，亏损确实有所扩大。

据蔚来汽车上市后的首份财报显示，公司三季度净亏损28.1亿元，环比增长56.6%，原因是研发费用及销售费用环比增加较多。其中研发费用10.2亿元，环比增长33.7%，主要用于新车型ES6的研发和相关人员薪酬支出；期内销售费用16.7亿元，环比增加74.6%，主要用于IPO后员工期权激励和增加销售人员。

在蔚来财报电话会议上，蔚来称，考虑到分红等因素，公司创立四年来实际亏损人民币约220亿元。

这钱干嘛去了？今年10月，《科创板日报》记者和蔚来汽车有过相关交流。蔚来汽车内部人员当时对记者称，“你可以看看我们供应链最近的效率，最近数月我们的销量增长很明显。”

记者查阅了蔚来汽车在10月前后的销售数据：8月和9月，蔚来交付量分别为1943台和2019台，环比分别上涨132.1%和3.9%；10月交付量2526台，环比上涨25%；11月交付量2528台，为2019年单月最高销量，实现连续四个月销量环比上涨。

12月27日，广汽蔚来CEO廖兵在发布广汽蔚来旗下HYCAN合创品牌首款产品HYCAN 007时说，“业界公认的造车‘门槛’是200亿。”

已过危险期 找到了钥匙

李斌感冒了，严重程度让他没能完成在12月27日的彩排。秦力洪说，“今晚（28日）我特别担心斌总撑不下来，好在他还是搞定了。”

NIO DAY现场，李斌却神完气足，一口气发布了升级后达到100千瓦时的电池包、第三款量产车智能电动轿跑SUV“EC6”和智能电动旗舰ES8（原ES8升级款）三款新品，以及解释了蔚来汽车的电池升级和服务体系。

一如他的健康出了点小问题，最终却还是撑了下来完成了他应该完成的工作。李斌承认“2019年蔚来确实很困难”，但“我们挺住了”。

“去年（2018年）对今年（2019年）的预估稍显乐观，因此今年做了些裁员优化，但行业都在做相同的事。”李斌间接解释了裁员问题，“未来我们肯定会更谨慎，也会做出一些调整。世界在变，我们肯定也会变。”

看上去，蔚来汽车的裁员“瘦身”之路还会继续。

秦力洪表示，“我们的原则是对‘体型肥胖的’、效率低下的环节做裁员。我们是年轻公司，之前在精细化管理方面做得不够好，因此最近在减肥。避免体型‘臃肿’是长期的事情。”

自2015年创立蔚来以来，蔚来汽车已先后耗费了约220亿元资金。李斌说，“现在要坚决省下不该花的钱，去做好用户服务。”

“现阶段我们已不需要太多钱了。”李斌对《科创板日报》记者说，“蔚来是上市公司，融资渠道比大家想象的要多。现在我们已从“热身赛”进入‘资格赛’阶段，不再需要靠PPT和刚性投入打天下。”

李斌认为现在蔚来已度过危险期，还“找到了电动车普及的钥匙”——“根据用户需要去逐级满足他们的用电和换电需求，并据此调整换电站的布局。就像‘云’改变了互联网，‘按需升级’将成为普及电动车的关键钥匙，而蔚来已掌握了。”

对于蔚来在未来的定位，李斌说，蔚来汽车会坚持走高端市场，继续做售价30-50万售价以上的产品，“蔚来已攻下滩头阵地”，只有继续走主流高端市场，蔚来才有未来。“未来不会出特别便宜的车，我们中国总要出一个公司去挑战国际高端汽车品牌。”

改善过程将持续3-5年

“最近数月蔚来市场表现很不错，这是蔚来在未来应该有的样子。”李斌表示，“我们的产能、销量、用户服务效率、经营效率和毛利率等正在持续改善。”

据此，《科创板日报》记者问李斌，预计蔚来像这样的改善过程会有多久？

李斌独家回应记者表示，“预计会持续3年吧”，随即补充说，“3-5年。”

鉴于现在是2019年底，因此如果是３年，则是2023年，业界预估那时L4级（无人驾驶）可能会实现商业化；如是5年，则是2025年。

李斌说，“以后汽车都会有选装（自动驾驶）能力，而电动车肯定是最适合这种选装方式的类别。”

根据工信部新能源汽车产业规划（12月3日，工信部发布《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规划(2021-2035年)》(征求意见稿)），2025年新能源汽车新车销量占比会达到25%。

当前新能源汽车销量占比不足5%,若以当前汽车销量年度零增长测算，要在2025年新能源汽车占比达到30%,则届时新能源汽车销量将超过700万辆，即2020-2025年新能源汽车销量复合增长率将超过35%。

若从工信部对于新能源汽车做的规划目标和未来5年新能源汽车销量增速幅度看，尽管当前新能源汽车处于市场低谷，但未来的空间称得上“巨大”。

李斌认为2025年这个目标“能达到”。

“去年一季度挪威的电动汽车销量占新车销量的比例是20%+，今年一季度占比超过了90%。”李斌说，“（国内）电动车普及差不多已到了临界点，比如说电池成本，这两年电池成本降挺多的。”

据现场透露的消息看，蔚来汽车已连续三个月跻身豪华中型SUV前10位，“成功树立了豪华（纯电SUV）品牌印象。”李斌说，“我们看好中国汽车产业在整个智能化、电动化这波浪潮中的机会，蔚来离用户很近”，和特斯拉一样有了新车量产。28日晚发布的电动轿跑SUV EC6，李斌希望“它能跟Model Y打一打。”

值得一提的是，秦力洪在12月29日，对原先市场传闻蔚来会在NIO DAY推出第三款量产新车型——ES3做出辟谣，“我们内部没有这个车型，也没有此项规划。”（记者 周源）

编辑/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