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放弃，还是咬牙坚持，成百上千家美国华人小企业在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中遭受重创，在经济损失和安全担忧的双重重压下苦苦挣扎。

“餐馆营业额只有疫情前的两三成，房租、水电费、员工工资还要照常支付，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美国休斯敦连锁中餐馆老板莎莉深深叹了口气。

莎莉经营餐馆已有十多年，此次疫情使她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3月中下旬，美国疫情恶化，各地纷纷关停商业活动，控制疫情蔓延。随着休斯敦所在的得克萨斯州颁布“居家令”，莎莉的连锁餐馆不得不停业。

“关门就意味着没有收入，可还要交房租、水电费和上个月的营业税款。”莎莉说话的语气中透着无奈。

在总统特朗普重启经济、改善就业的呼吁下，得州于4月推出重启经济“分步走”计划。

莎莉的餐馆在5月初恢复营业，但要严格控制堂食人数。莎莉购买了大量口罩、防护面罩、手套和消毒用品。顾客前来就餐，还可免费领取一个医用口罩。

但重新开业并没能减缓多少莎莉的经济压力，对疫情的恐惧让很多消费者对餐馆望而却步，少量增加的外卖销量难以填补开支缺口。

“以前我们的餐馆很受欢迎，周末经常要排队。”莎莉说。疫情前，她经营的每家餐馆一周平均营业额为8万至9万美元，如今只有2万至3万美元，而大量防护用品开支则加重了经济负担。

得克萨斯州餐馆业协会估计，目前疫情已导致该州餐饮业损失70万个工作岗位和42亿美元收入。作为得州最重要的行业之一，餐饮业在疫情之前拥有超过130万个工作岗位，年销售额达700亿美元。

疫情中倒下的不止是餐饮业。在休斯敦从事商业印刷行业多年的郑成楠告诉记者，他的印刷公司业务从3月至今减少了近9成。

郑成楠的公司主要承接宣传册、海报等商业产品印刷业务。疫情使众多企业处于停业或半运营状态，郑成楠的订单随之骤降。“我的商业合作方也处于半营运状态。机器开动率不到往常的五分之一，损失自然更大。”

在美国，成千上万小企业主与莎莉和郑成楠有着相似经历。根据美国商会与大都会人寿保险公司6月公布的调查结果，有五分之一的美国小企业报告已关门或即将关门。随着经济重启计划的实施，近八成受访小企业表示已逐步开放商业。尽管如此，仍有55%的受访小企业表示，美国商业环境至少需要6个月到一年才能恢复如常。

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和“调查猴子”网络调查公司5月联合发布的最新一期小企业调查结果表明，小企业信心指数跌至2017年该数据发布以来的最低点。这份对2000多家美国小企业所做的联合调查显示，只有18%的受访企业认为自己的经营状况“良好”，43%的企业认为经营状况“糟糕”；近四分之三的小企业主认为新冠疫情会对企业产生永久性影响。

为扶助受困企业，美国小企业管理局推出一系列救助计划，莎莉和郑成楠都申请了其中的“薪酬保障计划”。

莎莉告诉记者，这笔援助款项暂时缓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至少不至于因为付不起房租和员工工资关门”，但短期援助无法让企业彻底走出困境。

郑成楠表示，比起一次性的资金援助，他更希望政府提供更加宽松的低息贷款，让小企业获得更长喘息时间。

“很多华人都像我一样经营小企业，很不幸，其中一部分已经关闭，大部分处在半运营状态，正在努力寻找途径挽回业务。” 郑成楠说。

困境面前，莎莉选择坚持到底。“现在来就餐的有很多老顾客，这让我感动。”尽管艰难，莎莉表示目前没有关闭餐馆的计划，“毕竟只有撑下去才有希望”。

来源/新华社

编辑/樊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