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A股"体育品牌第一股"ST贵人（下称"贵人鸟"，603555.SH）、"深市老五股"ST星源（000005.SZ）提前锁定面值退市。

连续五个跌停后，ST贵人（下称"贵人鸟"，603555.SH）3月5日股价收报0.74元，连续18个交易日低于面值（1元），接下去的2个交易日已注定无法涨回1元，将触发面值退市指标。5日盘后，ST星源同步公告称，公司股价连续20个交易日收盘价低于1元，触发面值退市。

破产重整的贵人鸟，并没有给投资者带来多少惊喜，股价跌破面值是经营困境的缩影，公司正面临现金流断裂、实控人涉嫌信披违法违规、业绩持续亏损、大股东高比例质押等多方面危机。而1990年就登陆深交所上市的ST星源，过去20年间只有三年实现扣非后归母净利润亏损，持续盈利能力严重不足，无怪市场"用脚投票"。

随着上述两家上市公司锁定面值退市，今年已有9家公司锁定退市或摘牌退市，触及重大违法类强制退市情形明显增多。目前来看，*ST左江和*ST民控的退市基本也无悬念。可以看到。随着退市结构日趋多元，退市力度的提升，A股壳资源的可利用价值空间越来越小。

多重利空，投资者"用脚投票"贵人鸟

股价跌破1元后，贵人鸟并非没有挣扎过。今年2月1日，贵人鸟股价首次跌破1元，在连续6个一字跌停后，股价于2月8日跌至0.74元，岌岌可危。2月19日，贵人鸟盘中跌至0.7元后迅速反弹，全天成交量放大，拉出"地天板"，涨停报0.78元。2月19日至26日的6个交易日内，贵人鸟五次涨停，累计上涨31.08%，26日盘中最高价涨至1元，次日无奈资金出逃意愿坚决，冲高未果后，又是五个跌停后跌回0.74元，再也无力回天。

面对低迷的股价，贵人鸟上任仅9天的董事，在近日离职。3月1日，贵人鸟公告称，公司董事兼副总经理王荣因个人原因申请辞去公司董事、副总经理职务。辞职后，王荣先生不再担任公司任何职务。今年2月20日，贵人鸟刚刚审议通过增补王荣为董事的议案，这名董事上任仅9天。

次日，上交所向贵人鸟下发问询函，要求公司说明王荣说明获聘公司董事后短期内随即辞职的具体理由及相关考虑，公司核查前期聘任王荣为董事、副总经理时是否已履行相应决策程序，提名委员会、董事会审议聘任事项时的具体审议意见，是否已勤勉尽责，是否充分了解其任职目的和动机，控股股东作为提名人。

今年以来，贵人鸟基本面的利空因素持续累积。2月下旬，公司实控人李志华因涉嫌信披违法违规，被证监会立案调查。贵人鸟在回答上述事项对公司经营管理的影响时，出现不负责的信息披露行为，先后收到了上交所的监管警示和福建证监局的《行政监管措施决定书》。

第一财经2月24日刊发的《声称立案调查没影响遭火速监管，ST贵人退市警报急鸣》关注到，李志华间接控制的4家公司与贵人鸟有关联交易，总金额约8.8亿元，但未披露在相应年份的定期报告中。同时，公司2022年报被审计机构出具保留意见、对内部控制出具否定意见，被质疑存在玉米贸易项目空转的可能，涉及金额超过6亿元。

资金层面，贵人鸟的短债偿付压力较大。截至去年三季度末，公司货币资金只有3368.98万元，公司短期借款与一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负债合计3.08亿元。同时，控股股东黑龙江泰富金谷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持有公司股权71.75%处于质押状态，占总股本比重15.12%。种种利空下，难怪市场"用脚投票"贵人鸟。

3家"面值退"

贵人鸟之前，从事珠宝首饰产品设计加工的*ST爱迪(002740.SZ)是今年首家面值退市的公司，其股票已被深交所决定终止上市，在2024年3月4日被摘牌。贵人鸟之后，3月5日盘后，ST星源发布公告称，截至当日收盘，公司股价连续20个交易日低于1元/股，触及交易类强制退市情形。

ST星源是深市主板的"老五股"，1990年12月上市，早期业务为酒店式公寓服务，现主营业务为交通、清洁能源、水资源基础设施经营性项目的开发投资等。2004年起，ST星源就陷入盈利危机，20年间，扣非后归母净利润只有2006年、2007年、2019年实现盈利，其余17年全部亏损。业绩预告显示，ST星源预计2023年扣非后归母净利润亏损2.12亿元至1.82亿元，同比下滑85.1%至58.91%。连年亏损也导致该公司的股东回报率极低，上市24年以来，ST星源只在2006年进行过一次特殊分红。截至去年三季度末，公司未分配利润亏损5.56亿元。

随着ST贵人、ST星源锁定面值退市，截至目前，年内已经摘牌退市或锁定退市的公司包括*ST华仪（600290.SH）、*ST新海、ST鸿达、*ST爱迪、*ST泛海、*ST柏龙、*ST博天、ST星源、ST贵人，共计9家，其中*ST华仪、*ST柏龙、*ST泛海3家公司已退市摘牌。

9家公司中，有的触及面值退市指标，有的触及重大违法强制退市情形，后者情形中财务造假是主流。比如2024年第一只退市股*ST华仪，先是触及交易类强制退市指标，又触及重大违法行为（2017年至2022年年度报告存在虚假记载）。*ST博天也在2017年至2021年虚增或虚减营业收入、利润，被实施重大违法强制退市。*ST新海5日盘后披露称，公司股票预计被实施重大违法强制退市，公司2014年至2019年过参与专网通信虚假自循环业务虚增销售收入、利润，存在定期报告虚假记载，股票自2024年2月6日起已停牌。

根据wind数据，今年以来，已经有约40家*ST公司发布股票可能被终止上市的风险提示公告，部分"僵尸股"的退市基本没有悬念。证监会已经初步查明，*ST左江2023年披露的财务信息严重不实，涉嫌重大财务造假。*ST民控2022年经审计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负值且营业收入低于一亿元，2023年公司预计业绩续亏。上述两家公司的退市基本没有悬念。

清退劣质上市公司，是今年资本市场发展的一大看点，从监管层态度和着力点来看，业内预计今年将大概率是退市大年。眼下，沪深两市即将进入一年一度的年报窗口期，随着业绩披露深入，更多ST股和退市股将逐步浮现。（魏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