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季度毛利率跌破18%、净利润下滑44%，特斯拉在美东时间10月19日交出了一份四年来盈利能力最差的财报。

特斯拉将财报惨淡归结为高利率环境及新工厂利用率不足等，但频繁降价冲击盈利能力以及市场需求放缓等问题仍令市场难以忽视。财报发布后的电话会议上，公司首席执行官（CEO）马斯克依旧坚持180万辆的全年交付目标，但也坦承“特斯拉是一艘非常强大的船，但在暴风雨中，再强的船也有麻烦”。

数据下滑

具体数据显示，今年三季度，特斯拉当季营收242.56亿美元，虽然同比增长9%，但环比却出现6%的下滑，低于市场预期，并出现三年来营收的最慢增速。从营收结构看，三季度特斯拉营收环比下滑，主要受汽车业务影响。其中，特斯拉汽车业务营收196.25亿美元，今年二季度营收则为212.68亿美元。

从利润看，情况也不乐观。今年一季度，特斯拉净利润同比下滑超24%，曾引发关注。但二季度净利润增至27亿美元，同比增长超20%，有所好转。然而，三季度再次下滑，净利润为18.53亿美元，同比下滑44%。

同时，毛利率也在继续下滑。财报显示，特斯拉第三季度毛利率进一步下滑至17.9%，较二季度的18.2%下滑了0.3个百分点，创四年新低。

在外界看来，特斯拉利润的下滑主要受今年以来的大规模降价影响。今年年初，特斯拉“降价狂潮”席卷全球，涉及Model 3和Model Y等市场畅销车型，一度引爆消费者购车热，成为今年前两季度销量高增长的法宝。但三季度，特斯拉全球销量为43.51万辆，环比下滑6%。

高估值是否可持续？

这一切都令华尔街分析师开始思考一个关键问题：特斯拉高昂的股票估值是否可持续？

19日财报公布后，特斯拉股价随即下跌9.3%至220.11美元，不过市值仍超700亿美元。这一市值令其传统汽车行业的竞争对手相形见绌，但特斯拉的核心汽车销售业务的盈利能力在第三季度跌至四年多来的最低水平，利润跌至接近传统车企通用汽车公司和福特汽车公司的水平。而长期以来，特斯拉一直标榜自己 "不仅仅是一家汽车公司"，以证明其估值合理性。

投行Sanford C. Bernstein分析师萨克纳吉（Toni Sacconaghi）表示，为了证明特斯拉目前的股价是合理的，投资者必须相信它“能够实现类似科技或软件公司那样非常高的销量和非常高的运营利润，而不是对标传统汽车公司的销量和盈利水平”。但现在看来，特斯拉“看起来越来越像一家普通的汽车公司” 。

随着消费者支出能力下降，价格压力成为美国企业面临的一个普遍问题。但最新财报显示，一些公司依旧韧性十足。例如，奈飞（Netflix）三季报显示其用户激增，使得这家流媒体服务提供商能够逆市提高会员费。而相比之下，特斯拉旨在提振需求的降价策略并未按计划生效。

摩根大通的分析师布林克曼（Ryan Brinkman）就直言：“特斯拉不得不降价，但结果销量却依旧低于分析师稍早的预期。去年这个时候，在降价前，华尔街预计其2023年将交付约200万辆汽车，而目前这一数字已降至180万。”基于此，他称，特斯拉的“估值看起来越来越不可持续”。

目前，特斯拉股价年内涨幅仍达到约80%，仍是2023年标普500指数涨幅最大的股票之一。其中大部分动能来自投资者对特斯拉人工智能领域的押注，一些投资者认为特斯拉有潜力成为人工智能领域的领先公司。

然而，布林克曼表示，特斯拉可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才能部署其自动驾驶软件。此外，要成为未来自动驾驶汽车行业的主导者，仍需要该公司在竞争日益激烈的情况下保持目前在电动汽车行业的领先地位。而考克斯汽车公司（Cox Automotive）近期发布的报告显示，美国第三季度电动车销售占汽车总销售量的7.9%，创下新纪录，但特斯拉的市场份额从一季度的62%下滑至三季度的50%，创下历史新低。

即使是仍看好特斯拉股票的分析师也对此次财报和马斯克在电话财报会议中的评论提出疑问。摩根士丹利的分析师乔纳斯（Adam Jonas）表示，可以理解马斯克在电话会议上就“高利率环境下继续高速发展持谨慎态度”。但他补充称，“这种谨慎态度在多大程度上与客户对特斯拉各类产品需求放缓和电动汽车行业竞争加剧有关呢？”（后歆桐）

编辑/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