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一扇翅膀,就有可能引起一场海啸,这是一个比梦幻还要真实的存在。“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还你此生此世,今世前世,双双飞过万世前生去……。”这也是一个比梦幻还要罗曼蒂克的关于蝴蝶的美丽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她将人类情感的高贵和清纯演绎到了极致,不管后世文人骚客怎样杜撰了多么丰富的联想和奢侈的情节,那都是令人振奋和幸福的享受。
我常常感怀于这样一个梦,也由此酝酿了属于自己生命里比较重要的一个,关于与蝴蝶有关或者根本与蝴蝶毫无关联的梦。我时常想,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而去的时刻,就是世间缺憾蔓延开来的时刻,就是心灵的花朵绝美娇艳绽放之时。就像那些奇异、真实、神秘和荒诞的思想着的精灵,怎样在人类有了清晰的意识开始,就纠缠在虚幻和是非有无之中。“没有比秋天鸟兽生出的毫毛的末梢更大,没有比早死的孩子更长寿,没有比那彭祖活了八百多岁更短命的夭折……”我鄙视自己的无知,并嘲笑别人怎样辱没了思想的语言。我不知道将要给你们呈现怎样的一个世界,琐碎、内敛、轻飘、雅致、诗意、温暖,抑或细腻、激情、清新、沉稳、深邃、悲悯,或者甚至可能有些松散、随意、多余、繁缛等等之类,但这个故事在我头脑之中孕育之后,她的命运或许就已经被上天注定了,然而不管怎样我以为荒谬的真实比虚伪的繁华,更具有让你们了解的价值。
蝴蝶扇动着美丽的翅膀,阳光下的花朵娇艳无比。我绞尽脑汁想描绘看到的所有美丽的景致,但语言是我多年的情敌,她自恃“妖精”一样的绝世风华,藐视我三十余年来对之的一往情深。我站在倾盆大雨的窗外,任天籁的睿智冲洗我难以启齿留在心底污泥浊水的阴暗,像所有自以为是“情种”的骚人一样,我发誓我要用世界上最纯洁的心境,让她感受比巴尔扎克、普希金、托尔斯泰、歌德、泰戈尔、但丁、海明威、福楼拜、莫泊桑等众人叙述的最华丽的生命状态还要优美的情感境界,甚至有点大言不惭,波及鲁迅、沈从文、梁实秋、余秋雨、昌耀、张承志、贾平凹、顾城和舒婷等诸君。我发誓要全身心地深入并占领她的灵魂之地,直至鲲鹏万里,翱翔“自由王国”。然而她冷若冰霜,像傲立雪中的梅花显露着卓尔不群的雅致,她沉思着比空气更重要的命题,她并不言语,用最智慧的方式“无情”地考验我的耐心和潜质。
沉默是磐石,心流血的时候,痛蔓延的时刻,所有的人都漠然,所有的时光都流露厌倦。
我接受阳光的抚慰,用处子般坦荡的心境,选择有高贵灵魂的皓月的夜晚,“剖腹挖心”诉说衷肠。我说我爱你,爱你就像这轮永恒的月亮一样,永不停息地追随着你的足迹。然而她拍了拍裤腿的灰尘,像一缕青烟悠然远逝,就像眼前这双惹人喜爱的蝴蝶,她们优雅地翩跹起舞,这一刻给我带来了欢乐,下一刻又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我爱恋贪婪地凝视着她们迎风微微颤抖的有着优美曲线的触角,想到中学给我们上数学课的那位漂亮的姓魏的女老师,她的卷发披肩,眸子里有淡淡的忧伤。她指着黑板上的高次函数说,这样优美的曲线是上帝留给人类最有悬念的密码!你们看,是吧?!那时候我们只懂得一点函数的概念,我们不懂魏老师。这个时候我们懂得了一些,但魏老师像云彩一样,永远漂泊在我们无可奈何记忆海洋的梦里去了。
抑或,盛夏的傍晚,我们一群光着屁股的小伙伴们,嬉闹着攀上村中那棵最高的杨树极目远眺,演绎小八路站岗放哨的游戏。抑或就是在五保户老人“司大爷”老房子的后墙边上,蹑手蹑脚地玩捉放蜻蜓。那些有着透明翅膀、翅膀上有着河流、八卦符号、地图一样纹理的精灵,她们有多么温柔和令人永远钦佩的优良的秉性呢!她们乘着夕阳金黄色的空气的颗粒,不厌其烦绅士般儒雅地将七彩的欢乐时光,悄悄地镀在幼小心灵的锦绣河川之上。那些饱满的种子留下无尽的希望和宽阔悠远的憧憬,一天天慢慢发芽、生根、开花、结果……
作者简介:齐鸿天,笔名天鸿、小飞。祖籍甘肃武威。现为中国铁路作家协会理事、甘肃省作协会员、兰州铁路局集团公司作协副主席、“职工艺术家”。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开始文学创作。先后在《中国文学》《中国铁路文艺》《绿风》《飞天》《西北军事文学》《星星诗刊》香港《橄榄叶》《人民铁道报》等杂志报刊发表诗歌、小说、散文、评论和通讯报道达三百余万字。出版作品有长篇小说《蝶梦》, 散文集《梦想照亮的天空》、诗歌集《温暖心灵的牧场》《阳光下的吟唱》、小说集《麦田里的月影》等7部。有诗歌入选中学生课外阅读延伸读本《当代文学作品精选》、《中国当代诗人词家代表作大观》、《新时期甘肃文学作品选》、香港《橄榄叶》等多种选本。
编辑/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