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顿涅茨克地区一村庄遭遇军事打击

8月24日，俄罗斯“特别军事行动”已持续一年半，乌克兰三个月的“夏季攻势”也无果而终。尽管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8月27日承诺将期待“富有成效的9月”，基辅当局也与北约秘商2024年战略，但是，西方阵营对胶着僵持的俄乌战事难掩失望、不满和沮丧，担心被拖入新的战争泥潭，而这场战事的“阿富汗化”几乎已成定局。

6月初，乌军在新一波北约武器援助下，对控制乌东乌南的俄军展开“夏季攻势”。三个月来，乌军付出惨重代价，10万人的主攻力量被俄军地雷阵和反坦克屏障阻挡在“苏洛维金防线”外围。这场取代“春季攻势”而启动的战役，没有收复任何具有战略意义的目标，反而损失至少30%的北约增援武器。继数万老兵在巴赫穆特被俄瓦格达集团消耗后，乌军“夏季攻势”又损失很多有生力量，不少军人被俘或厌战而降。

英国《每日电讯报》8月报道称，惨重损失引发公众对基辅军事领导人以及提供给乌军的西方训练和装备的批评。这些不满既针对军事当局忽视官兵士气，也抱怨西方装备不实用，更对美国教官照本宣科啧有烦言，指责他们照搬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战争经验指挥乌军对付完全陌生的俄军。

同时，美国和北约伙伴指责乌军战略失误、策略失当，将原本有限的兵力平摊于长达800公里的防线，且毫无必要地向东主攻顿巴斯地区并争夺巴赫穆特这一非战略要地。基辅的外籍高参们认为，乌军应集中优势兵力向南突击，打通连接俄本土与克里米亚半岛的大陆桥，迫使俄军战略收缩。

三个月来，乌军小股部队偶尔陆海越境袭击，破坏通信和交通设施，类似行动无助于战局改观。最博眼球的无人机频繁“纵深攻击”，其震慑效果远不如以色列经常承受的“火箭雨”袭扰，而以色列本土面积和防御纵深仅为俄罗斯的近千分之一。

相反，俄军进入防守为主、空袭为辅的态势。战事之初速决战蒙受败绩后，俄军调整战略与策略赢得拉锯战胜利，占据大部分乌东乌南目标地区，依托第聂伯河建立起多梯次和立体化防御体系，利用复杂的地雷阵、强大的制空权、密集的中远程火力和庞大的无人机群，打击和消耗运动并攻坚的乌军地面部队。

显然，俄罗斯意识到这是一场总体实力不对称的消耗战，美国拜登政府期待在乌克兰打一场代理人战争，既挫败俄罗斯战略反制，又根除欧洲战略独立念想。乌克兰俨然已成“欧版阿富汗”，俄罗斯谨慎避免重蹈当年苏联陷入阿富汗战场十年而加速崩溃的覆辙，同时，也以地利之便试图让美国和北约再尝苦战阿富汗20年而最终败退的苦果。

俄罗斯虽整体实力无法抗衡北约集团，但也具备打赢消耗战的优势：稳定和一以贯之的决策体系，充分自给自足的粮食和能源，庞大的人口规模和丰沛兵源，充足的军火储备和产能，以及战火局限于乌克兰境内的大国默契。俄罗斯也有着丰富的持久战、消耗战经验，且善于防守反击，比如1812年沙俄军队规避锋芒，以拖延和疲敌战术并借助严寒，打败拿破仑的60万远征军。

当然，俄罗斯也在持续打击乌克兰腹地战略目标、基础设施、军工企业和后勤供应链，以便对其武装抵抗釜底抽薪。长期轰炸已引发日益严重的厌战氛围，西方阵营对乌克兰这个“无底洞”尽显疲态。德国外长贝尔伯克承认“对俄制裁令人失望”。美国《国家利益》网站刊文称，“弹药、武器和人力是这场战争的硬通货，而西方集团在这三点上的储备已接近耗尽……”

美国面临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的矛盾，陷入两党争夺白宫以及反战和挺战的分裂舆论，而北约其他主要成员也各有算盘，因此，乌克兰政府始终承受着停战、谈判甚至割地求和的压力。丹麦媒体披露，美中央情报局长伯恩斯秘访基辅，试探乌克兰放弃国土16%以结束战争的可能性。8月15日，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的办公室主任又公开提议，乌克兰割让部分土地给俄罗斯以换取加入北约的许可证。

8月23日，乌克兰议会通过决议，不允许为停止敌对行动而向俄罗斯作出任何领土让步。泽连斯基的战斗语气已明显降温，但是坚持绝不牺牲国土换取和平。就目前态势和一般战争规律看，“欧版阿富汗”战争还将延续，短则三年五年，长则十年八年，直到一方取胜或双方无力再战。

去年12月，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公开承认乌军已阵亡10万人。今年6月，美国民主党总统参选人小罗伯特·肯尼迪称乌军已战损35万人。俄军事专家舒雷金根据乌防长承认的“日损百人”平均值推算，乌军在18个月里至少阵亡25.3万人，约50万人受伤……对于4000万人口、60万平方公里国土的乌克兰而言，战事如果长期延宕下去，后果恐将日益严重。

文/马晓霖（浙江外国语学院教授）

图源/视觉中国

编辑/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