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冬
天晴了,下了好几天雨,有点无聊。
雨过天晴就让人感到有意义,尤其是一早醒来,阳光里还夹带着水气。
和冬天的光一样,春季雨后的光也非常治愈,用那些神婆的词汇来说,就是能量很强。能量很强,那就可以收集起来,对付无聊,攻击无意义。或者做个春光发射器,专门用来驱阴霾,退阴郁。
咻咻咻和啾啾啾,不知道都是谁在叫。我对鸟所识甚少,很少观察,所以除了喜鹊,统一都叫鸟,就像我看到猫,统一叫咪咪。
四月没写字,都在玩了。
种菜、扎篱笆、养草、吃喝、出去玩、倒腾院子。挺开心的,就是没怎么写文字。
四月初知了就叫了。网友不信,说不是知了叫的。就是知了么,我都看见啦——就是那种小知了,老家方言把这种蝉叫 “叽叽”。
我的春天是布灵布灵(bulingbuling)的荧光绿,很遗憾,没能力画出来。想起大卫·霍克尼的小雨滴。
霍克尼还是了不起。之前问朋友,为什么大卫·霍克尼用iPad画画,就成立(具备绘画性),其他人用iPad画画,就只能是插画呢?朋友说,因为他是大卫·霍克尼。
我对这个回复相当满意,非常有说服力。因为艺术真正的价值,是人,是人的创造力,而创造力可不是创意,创造力是一个人思想、精神的外化,那里面有作者本人的人性在。因为大卫·霍克尼iPad画的画,有他前面一生的“人性”做支撑,所以他成立。
这就像一个道士,只要他得道了,他随便拿个树枝画个符,都和专门的法器画出来的一样灵;像济公,搓个泥丸,就能治百病。这个隐喻特别牛。
这样看就很好理解济公那句话的深意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现实中太多用崇高的口号掩饰自己肮脏目的的人了,所以我每次遇到一些用诡辩的逻辑自洽,掩饰其贪婪目的的虚伪之人时,就会想到济公这句。
四月槐花开。今年槐花吃得太多了,蒸着吃、包饺子、炒鸡蛋,还有煮粥……野蒜挺多的,但就是吃起来太麻烦了;竹笋今年吃得也很多,大的小的、腌的油焖的,各种吃法都尝试了。草莓我在集市上买来吃,村民自己家种的,看长相就没打药,5块钱一大筐,吃得很酣畅。
今年菜也种过了。稍微有点遗憾的是,菜园子圈得有点大,过段时间,够我忙活的。
感觉有时候就在用忙活这些日常琐碎,来逃避画画、写作。停更(表达)和停耕一样,懈怠久了好像也会有点不安。虽然本质上也很清楚,表达带来的存在感也是个虚妄,但不表达,也想不出能寄托点别的啥,还是个虚弱的“人”吧,还没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