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算不上高产,但“庆山”和更早的“安妮宝贝”这个名字似乎从未远离过读者。根据她的原著《七月与安生》改编的同名电影已经火了数年之久,如今她改名“庆山”后的第二部散文新作《一切境》也开始和读者见面了。
既然是散文新作,那《一切境》自然核心表达就是庆山最近几年生活的日常。这里面既有她平时的观察,也有自己在旅行、阅读中的思考和成长。
在庆山看来,自己的散文写作其实是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的。“2002年,我出版了《蔷薇岛屿》。这是第一本散文集。之后陆续出版了《清醒纪》《素年锦时》。(我)早期创作阶段的散文,主要以行走、城市生活及情感的个人记录为主体。”
庆山说,2013年出版的《眠空》可以视为自己新的散文阶段的开启。“其间相隔11年。我从年轻女子进入中年,经历更多世事磨炼和生活变化,包括父亲去世、孩子出生、各种情感与旅途的交错与扩展。从《眠空》开始,在散文创作中,进入一个更注重探索哲思与记录当下的阶段。结构上倾向于散漫,但也因此留出较为充足的灵性捕捉与意识思考的空间。之后,2016年出版《月童度河》继续深化。”
她认为,刚刚新鲜出炉和读者见面的《一切境》也可以归属到这条脉络中。当然其中自然也包含了和自己的新实践、体验相关的成长和变化。
“散文是我创作内容中重要的组成,比重与长篇小说同行并进。”庆山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在推出长篇小说后,就整理、出版一本散文集这样的节奏。“也许,散文集更像创作上的调整与休息。长篇小说这种空中搭建宫殿的创作艺术,对作者来说,身心消耗剧烈。需要持续好几年。每次都如同攀爬过一座高山。散文是在这几年,以文字整理自己的思路与生活状态。也是深入的回顾与省察。”
说到这里时,庆山还进一步坦承自己被前一部长篇小说“累到了”。“2019年出版长篇小说《夏摩山谷》之后,由于作品本身的重量,负重攀越山顶的过程,身心颇为透支。因此,这一两年一直以中药调养身体,休息居多。”庆山说,在《一切境》中,自己记录了写作和出版《夏摩山谷》期间的这几年生活。“独自在家静闭,令人思考更多。对自己也有全方位的整体性的回顾与检查。”她同时提到《一切境》“也可以被当作是我的日记来阅读。书中言论与观点,均是一己之见。是个人的性情杂谈。”
作为成名已经超过20年、几乎陪伴了一代读者的作家,庆山对时间、年龄带来的改变的自然也有着自己的理解。“写作二十余年,也许在一些读者的心目中,我始终是那个走在路上、情感充沛、意志强烈的人。有少女般的存在特质。似乎永远是年轻的,是不变的。也许在我的内心,这股能量始终存在并保持其热量。”
她对情感的理解也在《一切境》里有了详细阐释。她把人的情感关系分成了四等。“第一等好的,在金字塔尖,志同道合的伴侣。这样生活即便朴素简单只是过得去,也是好的。第二等,独身。如果经济与精神有准备,独身是精简与有效的。第三等,有心意虽不能互通协调但对自己极为善待与照顾的伴侣。第四等,既不能心意互通又不能善待的伴侣。轻则分离、互伤。重则带来损耗、毁灭。”
不仅如此,庆山还觉得据此分类,“世间男女百分之八十都是金字塔底部。能秉持独身大概百分之十。金字塔尖百分之十。这些数字是我猜想的。”
文/上游新闻记者 裘晋奕
编辑/乔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