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舞者
一个假期到了一个临界点,又开始了卫生扫除的环节。一大早老师们就来到学校,那满操场满院子的草望着都眼晕。这些都将是我们今天面临的考验,要把这些疯长了一个暑假的草和一个雨季堆积的霉污都要清除干净。
老师们顾不得多日分别后相遇的交流,放下兜,就都自觉归位开始忙碌。我们班凯泽妈妈已经来了,和买老师正干着呢。门卫大哥手拿除草机已经清除了一部分,真是劳动出智慧,院内没有电源,竟想出了把除草机的电源头插到电动车的充电口。一边清除,一边向前移动着电动车。我们在后面拿起扫帚跟着清扫,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位家长和学生。
天真的够热,不活动还觉不出来,一旦忙碌起来,那汗在每个人的脸颊都聚集起来顺着额头滴答滴答地往下落。眼睛浸入了汗水,有些模糊,手又太脏,只能用小臂按压着轻揉,再使劲眨眼,试图睁开。反复几次后方能看清面前的杂草。忽然耳边嗡嗡嗡的除草声停下了,估计电动车的电池带动不起来了,除草机暂停工作。没有了除草机嗡嗡的工作声,我开始和我们班几位家长交流起来,说起假期孩子们的学习情况。一边交流,一边清扫。扫出一片,堆成一堆。很快整个院落的北半部分就差不多完成了。
一堆堆的草需要运到垃圾池,簸萁太小,怎么办,干脆用双手抱草,在凯泽妈妈的带动下,我们都开始徒手工作,人多力量大,很快大大小小堆成小山似的草垛就这样被我们徒手运走了。一片片红色方砖的地面被裸露出来。
除草机还没能有足够的电带动,我去给大家取水,取来后我发现我们班的家长又开始用手拔草了。心被一层层的热浪包裹着,把一瓶瓶水塞到她们手中,劝他们停下,喘口气,喝口水。“孙老师,你看你的汗都没断过,快喝口水”说着祁钰莉妈妈随手把拧开的一瓶水递了过来。多么暖心的画面。我们虽然累但都感觉不出来。很快大家在喝了几口水后又进入到了下一轮忙碌阶段——拔草,我带着我们班的几位家长在南院拔草,其他的教师和家长们在北院拔草。虽然看不到她们,但知道大家都在拼命的劳动。谁也顾不上多说一句话,只是想尽快完成这项任务,为学生们的开学做好准备。
南院的草涨的更为猛烈。每一棵草都铺散成一片,用手一拢就是一把。有的草拔起来不费劲,顺势向后一带就出来了,草根相对没有多少土,很干净。有的草则太难拔了,刚开始猫腰拔使不上劲,干脆蹲下来,把手靠近草的根部,使劲的螺旋型转圈,在有点松动的情况下,又得松开手重新抓握草的根部,再使劲的摇晃,三番五次过后,终于连带着串串的土坷垃把一株草拔了出来。有的草坚固甚至把根扎到了方砖里,陆雨惜妈妈让我们看她拔出的草,草根一部分挂着土坷垃,一部分连同破碎的一部分红色方砖。我顺势接过这株草,仔细端详。都说小草生命力强,以前远没有此刻对它的震撼,这得需要多大的生命力才能扎根于方砖,穿透方砖吸取来自土地里的水分及养分。维持它四散的草叶的茂盛。我们就这样残忍的切断了它们在一个暑期两个月六十天1400多小时8600多分钟的从孕育到生长的生命历程。就在此刻完成了它们生命的一个轮回。
属于我们的生命轮回又将在未来的哪个时光里存放,属于工作期间的我们还没有自我选择的时空,我们都如这株小草,在和时间赛跑,在既定的时间内把所有的能量都尽情的释放,让生命跟随着一路成长。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忙碌,老师,学生,家长,学校的领导,学校领导的领导,学校领导的领导的领导……生而为人的不易和这株小草有区别吗?
2024.8.24
编辑/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