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GDP缘何跌出世界前十
经济日报 2023-07-19 09:05

韩国央行认为,韩国GDP跌出世界前十的关键原因是美元走强和整体经济复苏乏力。美元指数走强叠加一些资源出口国借助全球原材料价格上涨大量出口资源,汇率呈现强势,使韩国名义GDP排名相对下降。不过,一些韩国媒体并不认同这个观点,认为全球贸易不畅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全球贸易碎片化正在动摇韩国经济的根基。另有专家指出,韩国经济下滑趋势与人口减少态势高度吻合,低生育率导致的劳动力人口快速减少将极大削弱韩国经济的潜在增长动力。

据韩国央行近日公布数据,按市场汇率计算,去年韩国名义国内生产总值(GDP)为1.6733万亿美元,居世界第13位,时隔3年再次跌出前十。

从历史数据看,韩国GDP在全球最高排名是第10位,分别为2005年、2018年、2021年和2022年,徘徊在前十之外本来是常态。不过,随着2021年联合国贸发会议正式认定韩国为发达国家,韩国的自信心暴涨,“全球第十大经济体”成为韩国政府官员和专家最喜爱强调的标签。

不过,韩国央行的数据泼了一盆冷水。如果将韩国去年的经济规模视为100,全球第一的美国对应的数值是1522,中国为1068,日本和德国分别是253和244,英国184、印度180、法国166。韩国的经济总量不仅不及美国的十五分之一、中国的十分之一,甚至英国、印度和法国也均为韩国的1.5倍有余。

对此,韩媒《环球经济》以“韩国经济规模跌至13位,滑落比预想来得更快”为题表达了韩国人内心的惊讶。文章称,韩国曾凭借半导体出口好转和对新冠肺炎的果断防控,经济规模进入世界前十。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曾预测,韩国前10名的地位至少可以保持到2026年,但经济下滑速度比预想的更快。

韩国GDP缘何跌出世界前十,甚至被西方反复制裁的俄罗斯超越呢?韩国央行认为,关键原因是美元走强和整体经济复苏乏力。韩国去年的名义GDP为2161.8万亿韩元,比上年增长3.9%;但是以美元为基准,受汇率年均上升12.9%影响,韩国GDP与上年相比反而减少了7.9%。

韩国央行相关人士解释说,由于去年美元走强,大部分汇率转换指标均不佳。在美元指数走强的背景下,俄罗斯、巴西、澳大利亚等资源出口国借助全球原材料价格上涨大量出口资源,对本国货币起到了“防御效果”,汇率呈现强势,同时也使韩国名义GDP排名相对下降。

不过,韩国媒体并不认同这个观点。《东亚日报》在社论中称,货币的价值是反映一个国家经济现在和未来的晴雨表,不能将经济排名下滑仅仅归咎于汇率的原因。韩国一直以来是自由贸易的最大受惠者之一,然而全球贸易的碎片化正在动摇韩国经济的根基。

韩国在去年5月加入由美国主导的所谓“印太经济框架”,这种纵容美国推动贸易碎片化的行为并没有给韩国带来期待中的经济利益。由于半导体出口不振和能源进口大增,去年韩国贸易逆差达到478亿美元,创下了历史最高纪录。这是继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时的132亿美元逆差之后,韩国时隔14年再次出现年度贸易逆差。同时,韩国对华出口也出现严重问题,从去年6月起已连续13个月出现同比下降,除去年9月外,韩对华贸易均出现逆差。

除此之外,很多专家还指出了一个更为令人担忧的迹象,即韩国经济下滑的趋势与人口减少的态势高度吻合。韩国人口在2020年达到顶点,随后人口逐年减少。据韩统计厅数据,今年韩国人口约为5156万人,到2041年将骤减至4000万人左右,到2070年将减少到目前的三分之二水平。相反,世界人口将从今年的80.5亿人增加到2070年的103亿人。专家预测,今后韩国GDP排名有可能进一步下降,低生育率导致的劳动力人口快速减少将极大削弱韩国经济的潜在增长动力。

对于这种说法,韩国央行行长李昌镛表示了认同。他称,由于韩国未及时推进高龄化、低生育等结构调整措施,企业竞争力大幅放缓,如果经济增长率下降,经济排名下滑将不可避免。韩国机构普遍预测,今年仍无法看到韩国重回世界前十的可能性。

一方面,经济增速仍在低位徘徊。韩国政府近日发布的《2023年下半年经济政策方向》报告书预测,今年韩国GDP增幅仅为1.4%,较去年12月1.6%的预期进一步调降0.2个百分点。

报告书称,今年上半年韩国出口额已经连续6个月同比下滑,前5个月贸易收支持续出现逆差,直到6月才转为11.3亿美元的顺差。全球芯片市场长期低迷和贸易碎片化后果集中显现,导致韩国制造业出口下滑大大超出预期。楼市不景气和制造业萧条造成的投资减少,也给经济前景蒙上阴影。

另一方面,美元指数仍保持强势。近期美联储表示,今年内还会加息,而韩国央行考虑到上半年经济复苏不及预期、下半年经济形势不甚明朗等因素,从2月开始连续冻结韩元利率,导致韩元兑美元汇率始终在1300∶1上下徘徊,因此以美元换算的GDP数值仍难有正向改观。

专家指出,很难用现有方法解决韩国经济规模下滑和经济增长潜力走弱的状况。除半导体之外,政府还需在发掘新产业、培养专门人才、支援研究开发等政策上进一步付出努力,同时制定对养老金、劳动、教育等三大改革的详细长期对策。

编辑/樊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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