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幕拉开，多媒体影像投出“雷峰塔”，塔尖笼罩下，由谭元元饰演的妻子留下孤寂的背影；雷峰塔的线条渐起变化，散落、重组，转化为超市里的货架……

4日晚，作为第五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人文交流平台“场外剧目”，舞剧《白蛇》在上海大剧院世界首演，为八方来客打开一扇新时代国风气韵的窗口。《白蛇》将传统故事和现代表达放置于舞蹈语汇之中，凭借对话古今、融通中外的艺术呈现，让古老传说在国际大都会焕发出摩登气质。

亦古亦今，现代视觉语汇增色古老传说

舞剧《白蛇》共分“梦蛇”“化蛇”两幕，剧中既包含了传统故事的部分情节，又突破神话桎梏，予以重新架构。分幕场次则以惊蛰、清明、端午、中秋、秋分等节气或佳节命名，串联故事情节，可见传统文化的精心运用。剧中，游湖借伞、断桥相会、端午惊变、诓许入寺、水漫金山等经典桥段一一呈现，但舞剧并非千年传说的刻板复述。“当代”妻子、丈夫、心理医生，对应着“古代”白素贞、小青、许仙、法海，角色融合古今、互为呼应。

舞台上，亦古亦今、虚实相生的视觉语汇为流传千年的古老神话增色不少，极具当代象征意味的设计令人印象深刻。剧中的现实世界以灰白为主，线条清冷简约；意识空间反其道而行之，小青现身于西湖边时翠绿喜人，许仙身着一袭蓝衫登场，色彩更加丰富，多采用圆弧元素。舞剧《白蛇》衔接起现代和古代，将一个“多维宇宙”的故事抛入观众的视线。“正如两千多年前的‘庄周梦蝶’典故，舞台上现实世界和意识空间，孰真孰幻，交由台下判断。”导演周可说。

舞剧《白蛇》是上海大剧院创制中心2022年捧出的第四部新作，“重逢《牡丹亭》”、舞台剧《弗兰肯斯坦》中文版、音乐剧《卡拉马佐夫兄弟》中文版等全新制作接连首演，舞台形式跨越戏曲、话剧、音乐剧、舞剧等多元种类。

“我们一直在寻找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光彩人物和经典IP，从而在舞台上复刻独属于中国气派的美，也希望能够在传统与现代的融合中，为当代观众提供新的视角，去打量和迎接这份美。如今看来，‘东方舞台美学’系列所打造的新时代审美样式，何尝不是中国式现代化在舞台艺术创作上的自信和实践。”上海大剧院总经理张笑丁说。

交锋融汇，芭蕾与中国舞“你来我往”

著名音乐家许忠为《白蛇》创作的乐曲丰富多元，钢琴、小提琴等西方乐器与琵琶、竹笛、古筝等民乐交相辉映，既听得出圆舞曲、探戈和弗拉门戈的音乐线条，亦有现代电子音效风格，“东西融合”的音乐主题和国际化的走向，赋予了编舞更大的创作空间。

海外华人舞蹈家和国内优秀青年舞者组成《白蛇》“梦之队”，分为“镜花”与“水月”两组主演阵容轮番登台。昨晚首演场，由谭元元领衔，集结了一批华人首席舞蹈家的“镜花”组率先登台。编舞Edwaard Liang试图创造出新的艺术对话模式：白素贞与小青共舞时，芭蕾的典雅与中国古典舞的舒展，形成精彩的“你来我往”；而法海与小青的“交锋”舞段，不仅有中西舞蹈风格的碰撞，还融入了武术元素，激烈震撼、张力十足。

剧中，编舞利用独舞、双人舞、三人舞、四人舞、群舞等表现形式，不仅融合平衡了各舞种，亦发挥出每位“首席”的特长。墨尔本澳大利亚国家芭蕾舞团首席郭承武以扎实技巧和角色塑造力，立体展现了觥筹交错间飘飘然的“丈夫”一角；香港芭蕾舞团前首席李嘉博饰演的“许仙”有着特有的憨萌与真挚；英国伯明翰皇家芭蕾舞团前首席曹驰一人分饰“心理医生/法海”，足尖尽现骄傲气场。

文/文汇报记者 宣晶

编辑/崔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