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生命科学与医学的进展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10月3日,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颁布即将拉开“诺奖周”序幕。与往年一样,有关获奖者的各种预测和猜想,早已如火如荼。
诺贝尔奖的决定方式高度保密,候选人名单和提名者的投票记录都会被封存50年之久,直到奖项公布前也几乎不会提前透露任何内部信息。这也让奖项预测变得颇有挑战。不过,生命科学领域的许多奖项都充当了诺奖的“风向标”。
在新冠疫情的衬托下,连续两年夺奖呼声最高的要数mRNA疫苗技术。来自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卡里科(Katalin Karikó)和魏斯曼(Drew Weissman)已经横扫了包括拉斯克奖、科学突破奖在内的五个重要奖项,被认为未来获得诺奖“只是时间问题”。通过对信使mRNA的修饰,他们开发的治疗技术,使得高效的新冠mRNA 疫苗的快速开发成为可能。
在预测诺奖方面成果显著的“引文桂冠奖”,今年将目光都投向了临床应用。同样来自宾大的华人学者李文渝(Virginia Man-Yee Lee)发现了TDP43 蛋白聚集是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ALS)和额颞叶变性(FTLD)的病理特征,对神经退行性疾病研究作出突出贡献。
2006年,李文渝在美国《科学》(Science)周刊发表的开创性论文,目前已被引用超过4000次。而日本东京都医学科学研究所脑神经科学部主任长谷川成人(Masato Hasegawa)比她晚了几个月发表了相似的独立研究成果,因此两人被认为有可能会同时获奖。
除此之外,还有两位对疾病的遗传基础做出开创性发现的科学家受到“引文桂冠奖”青睐。华盛顿大学的玛丽-克莱尔·金(Mary-Claire King)揭示了BRCA基因突变在乳腺癌和卵巢癌中的作用,彻底改变了癌症筛查;哈佛医学院的斯图尔特·奥金(Stuart Orkin)发现了各种类型地中海贫血背后的基因变化,从而为遗传性血液疾病带来了有希望的基因疗法。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刚刚颁布不久的拉斯克奖花落香港学者卢煜明。1997年,他在母亲血液中发现胎儿DNA,彻底改变了筛查胎儿遗传异常的临床实践,后来更实现了唐氏综合征的无创产前检测,如今每年都有数百万人使用。卢煜明也将成为未来诺奖的有力争夺者。
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有一定的周期性规律,在基础生物学发现和临床应用之间分配比例大约为2:1。在神经疾病、癌症或传染病方面的发现,每十年左右就会获胜一次。比如, 2015年的蛔虫和疟疾治疗、2018年的免疫肿瘤学和2020年的丙型肝炎,均属于更侧重临床的奖项。
而在基础领域,据多年关注诺奖相关科学史的徐亦迅博士统计,截至2021年,总共有16个奖项颁给了神经生物学,15个奖项颁给了遗传学,13个奖项颁给了与新陈代谢有关的生物化学,还有8个奖项颁给了细胞内的信号传导。比如,2017年的生物钟运行的分子机制,2019年的细胞在分子水平上感知氧气的基本原理。而去年的温度和触觉感受器,就属于神经生物学领域。这也意味着去年另一大获奖热门——影响神经科学研究的革命性技术光遗传学技术,可能还需要等上几年才会获奖。
今年正好是遗传学创始人孟德尔逝世200周年,遗传学也是热点领域。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迈克尔·格伦斯坦(Michael Grunstein)证明,组蛋白与基因表达调控相关;洛克菲勒大学的大卫·艾利斯(David Allis)则首次发现了组蛋白乙酰转移酶,可以激活调节基因活性,这一发现标志着表观遗传学的兴起,如今研究人员和生物企业正开始利用它治疗人类疾病。两人共同分享了2018 年拉斯克奖和 2016 年格鲁伯遗传学奖。
上一次表观遗传学获得诺贝尔奖,还要追溯到2006年,当时罗杰·科恩伯格(Roger Kornberg)凭借解开RNA转录本如何组装分子之谜赢得了诺贝尔化学奖。因此,上述工作今年可能争取生理学或医学奖或者化学奖两个奖项。
编辑/樊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