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3日，“WTO第十二届部长级会议及其成果评估”高端研讨会在线举办，WTO原副总干事、商务部原副部长易小准表示，本届部长级会议最大的亮点是成员方普遍认识到了中国的重要作用，确认了中国作为积极的多边主义力量的不可或缺性地位。本届部长级会议及其成果总体上是广泛的、积极和重要的，但应该看到，许多议题因被“稀释”而缺乏深度，“含金量”不足。

世界贸易组织第12届部长级会议当地时间17日清晨在瑞士日内瓦落幕。经过五天多的集中磋商和艰难谈判，大会在新冠疫情应对、防疫相关知识产权豁免、粮食安全、人道主义粮食采购、渔业补贴、电子传输暂免关税和世贸组织改革等全球广泛关注的议题上取得成果。

WTO原副总干事、商务部原副部长易小准在“WTO第十二届部长级会议及其成果评估”高端研讨会上回顾了WTO第11届部长级会议以来世界经济与WTO发生的复杂演化，分析国际关系、中美关系、新冠疫情、俄乌冲突等重大历史背景影响下主要经济体宏观政策、贸易理念的转向，及其引致的全球价值链重组、产业链紊乱和供应链危机，并阐述本轮部长级会议所蕴含的“多边主义存续试金石”意义。

他为本次研讨会界定六个重要评估维度，即如何对本届部长级会议及其协议成果进行法律、经济和政治、道义层面的评价；如何估计多边贸易体系在本届部长级会议后的“新篇章、新征程”及其长远意义；如何评估本届部长级会议对中国的影响和对我国进一步推进多边谈判的启示；本届部长级会议的成功具有怎样的示范性和可复制性；如何估计本届部长级会议对未来WTO改革的影响意义；如何看待中美双方在本届部长级会议中展现的理性务实、高效低调合作。

瑞士日内瓦莱科中心主任、“多边主义之友”（FMG）总裁卢先堃表示，本轮部长级会议在确认争端解决机制的权威性和恢复正常作用前景可预期性、发展中国家特殊与差别待遇的精准有效性、防止渔业“过度捕捞”“过度补贴”、疫苗分配与可获得性等方面取得明显进展，并对贸易与环境、妇女赋权、中小企业关系等新领域、新议题进行了说明；同时也提出本轮部长级会议在解决多边贸易体制“深层次、结构性矛盾”上存在的一些不足和局限性、未来存在的不确定性。

全国高校国际贸易学科协作组秘书长、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原副校长林桂军教授表示，本届部长级会议是在世界经济和WTO自身面临一系列危机所促成的“重要时机”下召开的，“轮子转起来了”，充分反映了成员方应对和解决危机的意愿和共识；本届会议的参与方各有所得，塑造了多边贸易体制“小步”“务实”的谈判进展新模式。特别是面对危机和重要分歧时，成员方坚持援引WTO规则进行谈判的立场，再次体现多边贸易体制存在价值。他认为WTO始终是一个贸易的平台，而不是发展的平台，需要更多专注于贸易相关的议题和自身机制的完善。

南开大学经济学院院长盛斌认为，本届部长级会议具有“拨云见日、重振希望”的重要意义，在WTO改革问题上制订了时间表，体现了WTO处理与应对疫情与地缘政治危机的能力和韧性，为WTO可持续发展协定开辟了道路。从长远来看，WTO必须处理好贸易自由化与便利化、国内规制融合、发展三者之间的关系；在谈判方式上，要处理好诸边与多边的关系，避免规则碎片化，保持诸边协定覆盖成员的扩大化与规则持续升级；在核心成员驱动上，发挥大国的引领作用，寻求更多的共识和灵活妥协性；在执行机制上，应加强对贸易审评与贸易监督结果的执行实施。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教授崔凡对中美关系在多边贸易体制未来改革发展中的影响作用深入剖析，认为大国应当加强合作，在世界贸易中扮演更加丰富的公共产品提供者角色。他针对如何在WTO框架下建立一个“所有制中性”与“竞争中立”相容的机制、进一步推进贸易与可持续发展、国内结构性改革等问题提出思考。

对于本届部长级会议及其成果的初步评估，易小准表示，本届部长级会议及其成果总体上是广泛的、积极和重要的。在贸易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盛行的背景下，本届会议“逆水行舟”，达成了多边主义胜利的局面，值得喝彩和点赞。但应该看到，许多议题因被“稀释”而缺乏深度，“含金量”不足。在多边贸易体制改革关键性议题上，会议形成了一定的共识，但改什么和怎么改？重要的问题并未得到回答。

他认为，本届部长级会议最大的亮点是成员方普遍认识到了中国的重要作用，确认了中国作为积极的多边主义力量的不可或缺性地位。中美双方作为WTO最大的成员方，在会议的关键时刻和重要议题上保持合作意愿、表达善意和形成默契，对会议最终成果的达成做出了积极贡献。同时，本届部长级会议获得的成功也加强了成员方对多边贸易体制和总干事的信心，为下一届部长级会议和WTO发挥更有效作用奠定基础。

“WTO第十二届部长级会议及其成果评估”高端研讨会由全国高校国际贸易学科协作组、全球经贸治理研究网络主办，上海市国际贸易学会、上海对外经贸大学承办。（澎湃新闻记者 张静）

编辑/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