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女性电影人”章子怡: “每一次自我突破都来自好奇心和无畏心”
北京青年报客户端 2023-06-10 21:24

6月10日,上海电影节“她影时代论坛:不设限的人生”举行,章子怡被“年度女性电影人”荣誉。在活动中,导演陈可辛和演员章子怡、邬君梅从过往的创作经验出发,畅谈了对女性成长的深度思考。

从一个完全不懂演戏的女生,被张艺谋一眼选中而推上大银幕演了《我的父亲母亲》,章子怡说现在想来也觉得一切是不可思议的。

回忆自己的从影生涯,章子怡认为每一次的自我突破都来自于一颗“好奇心”和“无畏心”。拍第一部电影时,她在农民家庭生活,一起挑着扁担、扛着锄头干农活,让“招娣”这个角色自然而然地附在了自己的身上,“这里面没有表演,也谈不上塑造,只是我让自己离开熟悉的生活,去过了另一段人生。”

之后,章子怡在“不设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她时常跟朋友开玩笑说说:“为什么导演们总喜欢找我演那些凶巴巴、冷冰冰的角色呢?我明明是个很爱笑,很小女生的人啊!”

这些年来,章子怡努力不让自己落入舒适圈,有时候,她甚至要保持着足够的好奇心,去等待下一场戏。《一代宗师》前后拍摄历时三年,章子怡硬是凭着一张张临时给到的“飞页”,用搭积木的方式完整拼凑出最后的角色。

章子怡的经历也让出道四十多年的邬君梅感同身受,她至今还清晰记得当年出演电影《末代皇帝》中文绣这个角色的情景。“首先是这个角色放在那段历史来看,也是绝对不平常的。她敢登报公开表示与溥仪离婚,她的这种思想解放,对自由的追求,是我们难以想象的。”而最让她感受到压力的是全英语对白的演出,“那时候我还是个留学生,英语也没那么好,这也是完全不在我设想之内。”

从早期的《双城故事》《甜蜜蜜》到近些年的《亲爱的》《夺冠》,导演陈可辛对于女性角色的刻画和把握,一直是外界关注和讨论的话题。对此,陈可辛也坦承他对女性的认知有着一种融入血液的“执着”,“我一直相信女性是强悍的,所以在我的作品里,女性角色一定是个女强人。”

成长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香港的陈可辛,受到了当时女性崛起的社会风潮影响,“那个时代,香港崇尚的是女强人的文化,所以我自然也接受了女性天生是强悍的认知。”但他也强调,电影作为时代产物是有其历史局限性的,“一些作品如果放在当下来看,可能会受到一些批评,这是因为年代的标准变了,所以我必须借助一些技巧和手段来达到我的目的,就是让大家相信女性天生就是强大的。”

在谈及给青年影人尤其是女性影人一些有益建议时,三位“前辈”也都献出了实用“锦囊”。章子怡提到拥有一颗无畏的心,以及寻求身边的人鼓励尤为重要。“对于我们来说,每一个新的角色,都是一次从零开始,你要有一颗无畏心的心,才能让自己敢于去挑战那些没有尝试过的,而这才能带给你不一样的收获。”她说自己很幸运的是,每次陷入困顿的时候,总能从身边的朋友那里重新获得勇气,“特别有意思的是,这些给我帮助的人几乎全部是女性,女生帮助女生,也许她真的会更懂你。”

邬君梅则表示,对年轻人来说,现在是一个最好的时代,无论是关于女性题材的电影还是活跃在国际舞台上的女性电影人,在数量和成就上,都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在这样的环境中,她希望更多的女性电影人能学会表达自己,不要拒绝任何的可能性,放手去尝试和创造更多不一样的作品。

陈可辛总结说,时刻保持对电影的热爱,才能让自己去战胜失败,“在这个行业里,失败的几率是99.9%,真正成功的几率是非常小的,只有你真正热爱它的时候,你才会在失败的时候也能感到快乐,才能让自己继续坚持下去。”

陈可辛也特别提到出席开幕盛典的演员杨紫琼,“你能看到她真的是一直在演戏,一直在尝试不同的角色,而且每一次听她的获奖感言,都是她人生沉淀的感悟,她一直在超越着自己,她真的很打动我!”作为同龄人,他感慨说:“杨紫琼在这样一个人生阶段还能尝试新的开始,我们其他的演员没有理由去给自己去画个框框。”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肖扬
编辑/乔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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