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日,由中国作家网与昆明市文学艺术联合会主办的“从西南崛起——昆明作家群北京研讨会”在中国现代文学馆举办。由“50后”作家张庆国、“60后”作家半夏、“70后”作家陈鹏、“80后”作家包倬及两位“70后”诗人祝立根、胡兴尚等组成的昆明作家群与在北京的文学评论家们一起就云南文学创作生态的多样性进行了探讨,有关昆明在中国文坛上特有的自然生态、人文地理、历史脉络等创作素材风格成了与会嘉宾讨论的焦点。
半夏是昆明作家协会副主席,她以长篇小说见长,出版有长篇小说《铅灰暗红》《忘川之花》《潦草的痛》《心上虫草》《活色余欢》及纪实作品《看花是种世界观》等。2019年她的博物学式另类散文著作《与虫在野》出版,受到读者的广泛关注。
研讨会上,谈及《与虫在野》创作背后的故事,半夏称原来她是写长篇小说的,完成了6部长篇小说之后,她的身体熬垮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大体量的写作了。因此,她尝试着转换轨道,走进旷野拍虫子。“我拍虫子是从一个绿头苍蝇开始,拿手机拍下来的时候我惊艳于它的美丽,从此以后我在一片废弃的菜地里面拍,从田野走向旷野、荒野,去找各种虫子拍。”半夏称,《与虫在野》有三大板块,其中有对虫子的观察,她持续了五年半,每一天拍回来素材后她就及时写作。
在半夏看来,我们这个星球上,人作为主体存在着三种关系:人与人,人与自己,人与世界。“世界”这个词是指万事万物,大体又可把它划分为社会与自然,文学写作更多偏重呈现研究人与社会,人与人、人跟自身的关系,那么人与自然这个关系的写作属于什么范畴?到了今天,她认为这是文学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看花观虫,在野阅微,寄情自然,最终半夏对自然一往情深。她也自然而然地关注生态环境,成了一个环境保护的志愿者。从2019年9月开始,为了抚仙湖,为了洱海,她在自媒体上呼吁:对外来入侵物种福寿螺宣战!用物理清除法打一场人民战争!她的呼吁在新媒体上发酵,得到一些环保大V的支持,很快上了微博热搜第一。半夏认为,一个作家除了在文学写作上,在社会践行方面也要促进社会的进步,抚仙湖生态问题由此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半夏还表示,文学不仅研究人,还应该关照到物,文学的视野应该更加宏阔。在她看来,生态文学是一种新的世界观,她现在确信生态文学写作最终能建构起人与世界的桥梁,透过观察花、虫,最后来反观人类。她认为人类中心主义是永远要不得的,要通过文学创作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对于半夏的《与虫在野》这部作品,《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执行主编李蔚超评述说,这是一个比较明确的人虫互动的故事,一个生活在昆明的知识女性,与虫相伴,用自然散文的基本创作方式来书写。“半夏的这种书写介于古今借鉴,她要处理一个物我的关系,即我跟物的关系,从人的伦理、人的文化去想象这种物,并且给物赋予一个文化内涵,这是中国传统的一种脉络。”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张恩杰
编辑/崔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