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南华县的哀牢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里，有一个被称为迁徙的“候鸟派出所”，派出所的民警们追随着候鸟的脚步，每年秋天入驻林区，第二年春天撤出，数十年如一日守护着上万只野生候鸟的迁徙之路。

巡山护林 守护上万野生候鸟迁徙之路

进入3月末，云南省南华县公安局红土坡森林派出所的民警又要追随着候鸟“迁徙”了，这是派出所民警今年撤离前的最后一次巡山。

一切准备就绪，民警背上近10来公斤的背包分两组朝保护区出发。云南省哀牢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南华片区，森林覆盖面积17100公顷。每年，成千上万只野生鸟类在这里栖息停留，而后迁徙通过。

楚雄彝族自治州南华县公安局森林警察大队副大队长 周丕银：白露节前后开始入驻林区，第二年等最后一批候鸟迁徙通过，我们的派出所又撤出，和经过这里的候鸟一样，所以当地人也会称我们是“候鸟派出所”。

每年秋季，成千上万的鸟类从东向西穿越哀牢山，形成了候鸟迁徙的特殊景观。两个多小时的跋涉之后，第一组民警终于来到候鸟迁徙必经的通道，他们仔细查看各种鸟类留下的痕迹，排查非法盗猎的线索。

在另一头，第二组民警来到位于保护区边缘的三眼溶洞，这里常年有蝙蝠、水鸟、老鹰等动物栖息。由于在保护区边缘，人类活动频繁，这里一直是民警巡护的重点区域。

楚雄彝族自治州南华县公安局森林警察大队大队长 周国民：我们进来看一下里面有没有人类破坏的一些痕迹，今天看的情况没有发现。

经过一天的巡逻，太阳已落山，两组民警循着夜色来到山林中的帐篷驻地，晚餐是包里的自热米饭。吃完饭稍作休息后，他们很快又投入夜间的巡逻工作中去。

半夜抓捕盗猎者 民警意外摔下陡坡

由于不法分子一般都在夜间出没，为了打击非法猎捕行为，几十年来，在哀牢山的深山里半夜蹲守已经成了派出所民警日常工作的一部分，除了要克服野外生存的艰苦，原始森林里未知的危险也时时考验着民警们的勇气和耐心。

由于地处山区，与外界隔绝，经济文化相对落后，历史上每逢候鸟迁徙季节，村民都会在夜间上山猎捕候鸟，而位于保护区大中山山脉中心区域的“打雀山”正是大量候鸟的停歇地点，周边的村民就会在此猎捕候鸟，“打雀山”也由此得名。候鸟被猎捕，生态被破坏，带来的是一系列连锁反应。

哀牢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南华县管护分局科普宣教办主任 李国昌：当时是荒山也比较多，动物也逐步在减少，植物动物都是在减少。

为保护候鸟，保护当地的生态环境，1984年，红土坡森林派出所正式成立。

楚雄彝族自治州南华县公安局红土坡森林派出所民警 李乾高：红土坡森林派出所成立以后，所管辖的是6个乡镇、60个村委会。它的主要职责是打击涉林违法犯罪行为，保护生态安全。在候鸟迁徙的季节，我们重点的工作是保护这个大中山这里的候鸟迁徙。

直到2010年前后，派出所才在山脚下盖起一小栋房子。可即便如此，守山依然不易。

楚雄彝族自治州南华县公安局红土坡森林派出所民警 刘雁：刚刚来我还是特别不适应，我感觉我睡的那个床，被子一晚上都是湿的，就没有干过，进去的时候也是一大股的霉味。

楚雄彝族自治州南华县公安局红土坡森林派出所民警 李乾高：有些时候一天会走20多公里，当时都靠两条腿走，可以说是用我自己的脚步丈量了哀牢山的山山水水。

林区地势陡峭，盗猎者藏身其中，甚至还会有人放哨，打击工作危险重重。民警告诉我们，执勤路上时常和同事走散，一旦到了晚上，特别是在追捕犯罪嫌疑人时，意外就变得十分危险。

楚雄彝族自治州南华县公安局红土坡森林派出所民警 杨正强：夜里我们追击非法猎捕者是不能出声音，不能打手电筒的。有一次，在抓捕任务过程中，脚没踩稳摔了下去，前面的同事都没有注意到我，我也不敢出声音。

楚雄彝族自治州南华县公安局红土坡森林派出所民警 刘雁：我们就到处都找了，到第二天差不多天亮，我们才找到杨哥。

非法猎捕“零发案” “打雀山”变“护鸟山”

民警们的坚守与付出，终于得到了大自然的回报，近年来哀牢山的生态环境持续向好，自2019年以后，哀牢山南华片区林区非法猎捕的案件实现了“零发案”。以前的“打雀山”也变成了如今的“护鸟山”。

今年60岁的陶发清是当地村民，他的家就在大中山脚下的中山村。小的时候他就见过村里人打鸟的场景。而如今他成为护林员已经15年了。

村民 陶发清：随时听得清鸟类的歌声，随时看得到这些动物。我们就是在这里的一分子，我们就有义务有责任来保护它。

如今整个哀牢山的鸟儿们不仅回来了，各式各样的珍稀动物也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哀牢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南华县管护分局科普宣教办主任 李国昌：我们成立保护区，野生动物慢慢地、逐步才多起来的。像特别是有几种，像我们的一级保护动物。像林麝，林麝过去见不着了，这两年我们通过红外相机看逐步多了。还有我们的黑颈长尾雉，它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实际就是因为太少了，这两年逐步保护以后我们感觉逐步逐步开始多起来了。

通过对候鸟的保护，带动了整个保护区生态的持续向好，大中山里伯乐树、红豆杉、野生银杏、滇藏木兰等野生植物资源也更加丰富，周边的村民也成了环境保护的最大受益人。

平时和民警一起巡山护林的时候，陶发清总喜欢用树叶吹过山调，这个以前村里人上山打鸟时常常吹的旋律，如今已成为护鸟之歌。

楚雄彝族自治州南华县公安局森林警察大队大队长 周国民：在我们的管护点，一群一群的鸟从天空中飞过，我们自己工作的成就感、荣誉感是很强烈的。

编辑/马晓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