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的北京图书订货会各展区活动举办得如火如荼,2月25日,1号馆新闻中心的“年轮典存丛书”出版座谈活动吸引了大批读者的目光。冯小刚、刘恒、曹文轩、石钟山、笛安、梁豪等文艺界大咖围绕这套丛书对谈短经典。
首次以当代作家代际年龄划分的文学丛书
这套丛书是由邱华栋、杨晓升主编,北京长江新世纪策划出品、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经典中短篇小说集,是中国当代文学史上首次以作家的代际年龄划分的文学丛书,收录了“40后”到“90后”6个代际、70余年、32位作家自选的207部经典作品。本套丛书的作者,不仅有王蒙、梁晓声、贾平凹等茅盾文学奖得主,叶广芩、冯骥才、池莉、蒋韵等15位鲁迅文学奖获得者,有尤凤伟、石钟山、须一瓜、滕肖澜等作品曾被改编为影视剧的原著作家,更有作品破百万册销量的笛安、李尚龙等新锐青年力量。
“年轮典存丛书”旨在以短经典的力量丰富读者的精神宝库,展现六代作家的年代记忆,以文学为鉴,洞察过去,审视当下,预判未来。阅读本套丛书,就是在翻阅一卷卷沉淀着世相与活法的中国人的生命启示录。
作家王蒙从19岁生日刚过开始创作第一部小说《青春万岁》,今年是他从事创作的第70年。作为一个“30后”作家代表,89岁高龄仍能每年持续出版至少一部新作,因此“年轮典存丛书”将王蒙的自选短篇集《夜的眼》收录进来,出版方称,王蒙老师完全可以被称为“80后”作家代表,明年就可以称为“90后”了。
在这套丛书中,读者可以看到不同年代的作家在同一时空中大放异彩:生于20世纪40年代前后的王蒙、冯骥才、梁晓声、叶广芩等文坛旗手,作为领军人物,他们在当下依然保持着丰沛的创作力。以贾平凹、毕淑敏、曹文轩、蒋韵、池莉等为代表的“50后”一代作家,他们着眼于村镇故乡、市井街巷,给读者展示一代人的成长记忆,无惧岁月变迁,光影流转。
“60后”作家以季栋梁、胡学文、石钟山、须一瓜、葛水平等为代表,他们是中国当代文坛的中坚力量,架起了文学传承的桥梁。“70后”有滕肖澜、黄咏梅、陈仓、弋舟等作家为代表,他们可说是“夹缝中壮大”的一代,一直在不停地寻求突破。“80后”的笛安、马金莲、宋小词、周李立、王威廉等作家,虽然经受了不少挑剔与质疑,但大浪淘沙后,他们如今已经在文坛扎扎实实立稳了脚跟。李尚龙、王苏辛、庞羽、夏立楠、梁豪等“90后”作家,也相继拿出了亮眼的作品且在不断探索新的可能。
主编邱华邱在荐言中写道:短经典历久弥新,存文脉山高水长。“年轮典存丛书”所呈现的宏阔进程中的21世纪的中国当代文学,正在形成新的文学山峰的山脊线。如果您看腻了长篇,不如翻阅一下这套短经典,其中所呈现的细小与宏大的对峙、短暂生命与悠长岁月的和解,是许多人至今无法触摸、无法理解的存在。
大咖对谈:短篇小说价值不亚于长篇
值得一提的是,20世纪90年代,长篇小说一跃成为中国文坛的中流砥柱,而原本占据主导地位的中短篇小说,尤其是短篇小说,影响力渐弱,甚至有式微之势。迄今为止,长篇小说每年层出不穷,但有规模、成体系的优秀中短篇小说集却十分匮乏。对此,当天的活动上,冯小刚、刘恒、曹文轩、石钟山、笛安、梁豪等文艺界大咖围绕这套丛书的出版意义谈短经典。
曹文轩一直以来力主短篇小说繁荣的必要性:“那些大家为什么一个一个如此重视短篇的写作?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短篇练的就是叙述和描写这个世界和我们的生活的基本功,这个基本功练好了,我们才能写出好的长篇(中篇)来。”
捷克作家斯维拉克曾说:“长篇作家似一介农夫,而短篇作者则像一个园丁。”在曹文轩看来,这句话强调了短篇小说的存在价值,不仅不亚于长篇,反而在结构、审美层面更加考验作家的创作功力。“年轮典存丛书”中大量的作家都曾创作出经典的长篇小说作品,但短篇作品仍少有人知。从这个意义上讲,读这套丛书,可以使读者对中国当代文学作家和作品构建出更全面、更立体的认知。
迪安从切身写作经验出发,谈了对短篇小说的看法。她说自己其实不太善长写短篇小说。她觉得短篇小说是一个对于作家要求非常非常高的文学体裁。“我一项很反对很多编辑跟作家说,你先写两个篇幅短的来练练手。在我看来,短篇小说实际上它要求一个作家非常成熟的一些技巧和表达,以及个人得语言风格的强烈,这个在写长篇的时候可能相对还没有那么重要,但是短篇小说辨识度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冯小刚则称,他做电影电视的创作,从小说里面吸取了最大的养分。他改了两部电影,都是根据两个短篇小说改编的。“比如福建的一个作者杨金远写了一个很短的小说《报告团长》。我看完这个小说后就找到刘恒,将其改成电影《集结号》。”
冯小刚坦言,“我们导演都在找一个很好的故事,好的魂,包括一个非常独特的人物,或者是一个独特的经历。所以小说作者给我的感觉是大部分它还是基于一个真实的经历,小说里面的人和故事是站得住脚的。”
比如小说《报告团长》里一个团长和一个连长说听到号声就撤退,但是他一直没有听到号声,那个连士兵全部被打光了,日后他到他的团长墓前,找到了那个当时的司号员他才知道,没有吹过号子,实际上就是一个断手的行为,牺牲局部利益来保护整体利益。对于大部队来说,他是被牺牲的一个局部的连队,但是对这个连队来说是一个灭顶之灾。“这个很短的故事和这样一种人物的关系,一个墓地里躺着团长和连长,在电影呈现出来的基本上是刘恒的一个很大程度的一个再创造。就是根据这样一个故事的魂最终呈现出来《集结号》这部电影”。冯小刚认为,经常说影视是从小说的肩膀上站起来的,的确他觉得也是这样的。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张恩杰
编辑/乔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