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现场丨布偶猫做美容却被“洗死” 主人将美容店告上法院
北京青年报客户端 2021-11-19 18:58

北京的刘女士身患癌症后收到女儿送来的一只布偶猫,她对这个小家伙疼爱有加。在临近过年时,精挑细选了一家全国连锁的宠物美容店为其洗澡,还点名店内唯一一位高级技师服务。怎料洗澡过程中,猫出现应激反应,剧烈咳嗽,并咳水。经过抢救无效死亡,让刘女士心痛不已。由于双方多次协商不成,刘女士将该宠物美容店告上法院,要求赔偿购猫款、养猫所产生费用以及精神损失费共计4万元。

11月18日,该案在北京丰台法院右安门法庭开庭审理。

高先生诉称,自己的爱人刘女士今年48岁,在前几年被确诊为乳腺癌,由于被切掉了乳腺,还做着化疗,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女儿为了缓解妈妈的焦虑,花了2万块钱,买回来了一只布偶猫作为陪伴。

“这只猫特别调皮,特别招人待见,所以起名叫淘淘。”高先生说,淘淘来到自己家以后,爱人对它疼爱倍加,猫罐头买进口的,猫砂选天然无刺激的,甚至改变整个家里的布局,为淘淘修了一条跑酷通道,用作锻炼身体。

看着淘淘一天天长大,刘女士往日的忧愁也随之散去。

2021年1月22日,由于快过年了,刘女士准备给猫干干净净洗个澡,梳理梳理毛发,换个新气象。便和丈夫精挑细选了几家宠物美容店,可怎么选都觉得不满意,最终看上了离家两公里外的一家全国连锁店。

高先生说,在网上看到北京某宠物服务公司自我介绍显示,该公司为全国连锁,有专业技师定期接受培训,并拥有CKU证书(宠物美容师)。“虽然贵,但是为了能让我爱人高兴,值了。”他说,当天下午2点半,他和爱人就带着淘淘到了店里,并花了600多元选择了唯一一位高级美容师为淘淘洗澡。

高先生说,在高级技师的推荐下,他们还给淘淘购置了一个SPA服务,让猫浑身涂满海藻泥,进行皮肤深层护理。

他告诉记者,在给猫洗澡前,需要给它的毛做了一个小时左右的开结处理,过程中自己就在窗外看着。

“他们在给猫开结的时候,一直用风筒在吹它,声音很大,淘淘吓得挣扎、嚎叫,后来洗澡的时候更厉害了。”高先生回忆起当时,说淘淘的叫声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但由于高级技师并没有停手,而这又是自己第一次带猫来外面洗澡,基于信任,认为这可能属于正常现象,并没有加以制止。

高先生说,服务过程大概持续了2个半小时,在17点20分的时候,淘淘突然瘫软在床上不能动弹,舌头也伸出来了。这时高级技师才抱着猫出来,询问是否需要就医。

“我就开着车赶紧带着猫去宠物医院看病,过程中它剧烈咳嗽,咳出了大量的水,到了医院打了强心针,做了一系列抢救,还是没救回来。”高先生说,自那之后爱人的情绪愈发低迷,甚至到了需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睡的程度。

根据宠物医院出具的报告,淘淘死于应激反应产生的心源性肺水肿。

高先生说,之后和该店家进行了多次协商,但对方始终不肯承认是他们工作人员的失误,而且提出的赔偿金额极低,“他们这种丝毫没有企业担当的做法让我们很不能接受。”高先生说。一气之下,他作为诉讼代理人,以爱人的名义将这家全国连锁的宠物美容店告上了法庭。要求店家赔付购猫款、养猫所产生的费用以及精神损失费共计4万元。

该宠物美容店店长辩称,猫所谓的应激反应,是由于受到不同外界刺激,导致猫心率加快,当外界对它持续的时候,会加剧肾上腺素激增,导致器官血管收缩,严重时确实会发生休克和死亡。

店长说首先作为经营方,所有技师都是上岗培训,必须具备相应知识,能够根据猫的反应判断出猫的状态。同时,给猫做洗澡服务前,开结是必须的,否则囤水后会导致猫引发皮炎等症状。而淘淘到店里时,腹部的毛已经连成片,所以清理时间有些长,在一个小时左右。

店长说,整个过程中,无论是梳毛、水流、吹风筒确实会给猫带来不适和惊吓,但都属于正常情况,由于宠物猫品种不同,年龄不同,生长环境不同,应激反应的点也会不太一样。“越是纯种的猫越脆弱,一般情况下主人在身边,简单的安抚就能够缓解。”他说。

“而且我们给猫做SPA服务,都是先洗一遍,做护理,用热气蒸,然后再洗一遍。”店长说,做护理和热蒸的过程,猫本身就只需要趴在那里休息,所以首先排除技师赶时间,毫不停歇折腾猫的情况。

店长表示,“对于淘淘的死亡,我们也表示很痛心,理解刘女士的心情,但导致猫死亡的,确实是多种因素叠加而出现的偶然性结果和事件,我们服务过那么多猫,淘淘确实只是个意外。”

庭上,宠物美容店代理律师表示,公司表示出于企业的责任,愿意对高先生和刘女士进行赔偿,但是这是一起服务合同纠纷,所以赔偿款项中并不能涵盖精神损失费。另外,养猫出于消耗性支出,不能因为淘淘的意外死亡,要求所有费用由店家承担。如果有可能,店家愿意帮助刘女士重新购置一只猫。

但双方对于赔偿金额和购置猫的金额并未达成一致,高先生的底线为店家赔偿购猫所产生的2万元,而店家则认为,刘女士并不能出具购猫时的消费单据,同时根据现在的行情,赔偿一只布偶猫只需要6000元,故只能以此为最高基准。

最终,双方调解不成,该案并未当庭宣判。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王浩雄
编辑/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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