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流量明星,只有灰头土脸的哥哥,黄磊发愿于疫情期间的综艺《戏剧新生活》,让一群没人认识的戏剧演员在另一方舞台上闪闪发光。今年的乌镇戏剧节,“戏剧新生活团队”集体返场,电视综艺上的小灵光被放大至舞台,而这些曾经为吃饭发过愁的戏剧人也有了自己的粉丝。
10月18日,乌镇戏剧节第二场“小镇对话”聚焦的就是“《戏剧新生活》现象”,无论是“戏剧节”还是“新生活”,黄磊都是主要的策划者。在他看来,“我从来没想破圈,只是想扩圈。虽然也曾纠结过我们到底需不需要戏剧明星,但是有一天,你们会明白今天我们为什么要做‘戏剧新生活’。”
戏剧做综艺不觉得丢脸吗?综艺不做严肃艺术不觉得丢脸吗?!
去年疫情最严重的时候,黄磊在家中看了一些表演类的节目,那时就想到,每年乌镇戏剧节时,自己都会看到一些优秀的戏剧人,他们一直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发光。于是他就请来自己的好朋友严敏,决定做一个关于戏剧人的综艺,让大家看到这群发光的戏剧人。“如果说有鄙视链,那么戏剧原来一定是在鄙视链的顶端,用综艺的形式呈现,两者能不能有结合的可能性?我是思考过的。有人问我,戏剧做综艺不觉得丢脸吗?我想反问,综艺不做严肃艺术不觉得丢脸吗?但开始我也有不确定的想法,其实我们应该用更多的形式去传递严肃的专业的认真的创作态度。艺术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戏剧舞台上如果有被追逐的‘明星’,这将会是一个怎样的文化氛围。”录制的最后一天,黄磊找来一条拉沙石的船,把道具都搬了上去,并且命名为“沙石比亚”。他形容当时的状态,“他们站在船上,真的有一种乘风破浪的感觉。”
刘添祺、赵晓苏
录完《戏剧新生活》一段时间不想拍戏,从那么干净的状态进入不了其他的工作
录制中,这些男生住在一间“宿舍”中,黄磊吐槽,“他们还抱怨有老鼠,其实原来根本没有,是被他们弄脏后才有的老鼠。丁一滕每天和自己的袜子睡在一起,我提醒他们要注意打扫卫生,但刘晓晔说这已经是他们打扫过的。”对于录制的那段时间,如今回忆起来,每个人的痛点不尽相同,但又殊途同归。刘添祺对那段时光最深的印象就是“冷”,“天气虽冷,但细小的过程中大家随意说的话都让我学到不少东西,我突然发现好像挺喜欢戏剧的。”赵晓苏称自己是看回看最多的人,“我在家里基本每天都会放‘戏剧新生活’,我们八个人之间的默契不太有人能够达到,以至于录完的那段时间我都不想拍戏,从那么干净的状态进入不了其他的工作。”刘晓邑则是在刚结束的那段时间,总感觉有摄像机在跟拍。丁一滕则称自己开拍前没拍过任何影视作品,“一排摄像机对着我们,我没法适应那个环境,一度想退出。磊哥(黄磊)帮我打开我自己的心门,和大家熟络起来之后,我天天粘着晓苏,每天都特别快乐。节目把我自己另外一面展现出来了。我在节目中成长,我的审美和视角也发生了改变。”刘晓晔最不习惯的是,自己说什么都能被听见,“但过程很快乐,同时也是一个妥协的过程,我享受大家掰扯的那种状态。”
刘晓邑
丁一滕
刘晓晔
不要听别人说什么,就问问你想对这个世界说什么
在乌镇,“戏剧新生活团队”格外受关注,走到哪里有人跟拍,演出之后有人求签名,赵晓苏更是成了移动的合影板。对于这样的“礼遇”,是否有成了“综艺咖”而有点飘飘然的感觉?对此黄磊称,“他们没那么幼稚,喜欢戏剧的人也没那么幼稚。”近一段时间演话剧,刘晓晔最大的困惑是“原来没人认识我,现在演出完有人等我签名,我搞不懂他们是来看戏还是看人,如果是来看戏,我要怎么演,如果是来看人,我又要怎么演。”不过《戏剧新生活》的粉丝大多还是集中于剧场,综艺热播后,除了赵晓苏在拍影视,其他人基本都活跃于话剧舞台。刘晓邑说,“我没觉得自己是在坚持,这就是我喜欢的工作,如果有一天我对戏剧没有兴趣了,也许会去做潜水教练。所以不要听别人跟你说什么,也不要跟别人说什么,就问问你想对这个世界说什么。”而赵晓苏则表示,“我接受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所有事。”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郭佳
摄影/北京青年报记者 刘畅
编辑/弓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