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4日,北京市文物局在2021首届北京公众考古季启动式上发布,作为北京中轴线上的节点,正阳桥遗址考古取得重要成果,出土一具石雕镇水兽。这一新发现有助于了解正阳桥的地理方位,对研究北京城的护城河、防御、交通具有重要价值。
镇水兽长3米 系中轴线上重要发现
2021年8月27日至9月17日,为了解正阳桥的位置与形制,经国家文物局批准,北京市文物局对正阳桥遗址开展了考古发掘。本次考古发掘的地点,位于东城区正阳门箭楼东南、前门步行街北端东侧、大北照相馆北侧。在发掘过程中,出土一具石雕镇水兽。
北京市文物局提供的图片显示,这具镇水兽由完整的青石雕凿而成,四脚及肚皮贴地,背披鳞甲,长尾回蜷,双目圆睁,栩栩如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石兽饱经沧桑,存在风化迹象,臀部有残损。据了解,镇水兽被发现时,距现状地表深2.5米,石兽长3米,宽1.4米,高0.48米。
历史上的正阳桥,位于正阳门箭楼南侧,桥下为护城河。明永乐年间营建北京城时,将元大都城垣北缩南拓。南拓后的城墙位于今正阳门东西一线,并用砖墙代替了原来的土墙,南门仍沿称丽正门。正统年间,改称正阳门,并增修了瓮城、箭楼、左右闸楼,疏浚城壕、修建石桥。
镇水兽,传说为龙之九子之一,性好水,故被安放在桥边,人们希望它能观察水情、防止河水泛滥、镇消水患。部分古代重要桥梁在四个方向的燕翅上,分别设置一具镇水兽。市文物局公布的信息显示,此次发现的镇水兽,初步判断位于正阳桥东南侧,推测为明代遗存。
有关正阳桥的文献中存在镇水兽的记载
北京市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刘卫东介绍说,在一些古桥上,装饰有石雕桥头兽、息水兽、镇水兽。从照片上看,这件镇水兽具有明代特征。根据体量大小,估算其重量在1吨左右。
刘卫东还谈道,目前他所看到的正阳门老照片中,并未发现镇水兽的影像,因此新出土的这件镇水兽,出处还有待进一步考证。但不论出自哪里,这件镇水兽都具有非常高的文物价值。
为搜寻正阳桥镇水兽的线索,北青-北京头条记者查阅了孔庆普先生所著《中国古桥结构考察》一书,书中记载,正阳桥位于正阳门箭楼南面,是一座三孔石拱桥。1968年,实施前三门护城河改暗河工程,将正阳桥的上部结构和桥墩拆除,南北桥台埋于地下,但并未进行古桥结构考察。事后据知情人透露,正阳桥的拱碹、桥墩、石板海墁全部拆除,两个桥台和燕翅没有拆,燕翅上有石雕镇水兽。
上述文献资料证明,正阳桥确有镇水兽的存在。
北京仅少数古桥装饰有石雕镇水兽
听闻正阳桥遗址出土了镇水兽,北京史地民俗学会秘书长梁欣立颇为惊叹。梁欣立著有《北京古桥》一书,走访过北京地区的240多座古桥。
据梁欣立调查,正阳门由城楼、箭楼、瓮城、石桥、牌楼等组成,箭楼南侧的护城河上,原建有石拱桥,名为正阳桥,桥面分为三路,中为御路。清朝末年,前门外向东铺铁路、建前门火车站,拆除瓮城城墙、填护城河、拆石桥,正阳桥仅保留古桥的部分望柱和护栏。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因改造道路,石桥地面部分被拆除。
梁欣立介绍说,镇水兽位于桥台的四个角,有震慑水灾的寓意,同时具有一定的装饰性。镇水兽费工、费料成本较高,却没有实用功能,这说明当时的建桥资金雄厚。梁欣立认为,如能确定这具镇水兽出自正阳桥,另外三具镇水兽在哪里?希望未来能够得到答案。
并不是所有古桥都装饰有镇水兽。梁欣立还谈道,就目前他所掌握的情况,在北京现存200多座古桥中,装饰有镇水兽的屈指可数,如中轴线上的万宁桥、正阳桥,朝阳区的黑桥,通州区的永通桥、通运桥、土桥,因此说此次文物部门的新发现极为珍贵。
新闻内存:北京市公布6项重要考古成果
近一年来,北京市取得了一系列重要考古成果。在9月24日的北京公众考古季开幕式上,北京市文物局发布包括正阳桥遗址在内的6项具有代表性的考古成果。这些考古成果延伸了历史轴线,增强了历史信度,活化了历史场景。
这6项考古成果时代跨度大、分布区域广,分别是:路县故城遗址、平谷白各庄汉代墓葬群、金中都遗址、正阳桥遗址、万寿寺东路遗址、清固伦和敬公主园寝。
正阳桥遗址,位于东城区正阳门箭楼东南、前门步行街北端东侧、大北照相馆北侧。在发掘过程中,出土一具石雕镇水兽。
路县故城遗址,是通州区目前所知时代最早的古城,也是2016年全国十大考古发现之一。本年度完成了城址内的勘探,开展了南城门和城外遗址、墓葬群的发掘工作。
平谷白各庄汉代墓葬群,共发掘墓葬130座,分为土坑墓和砖室墓两大类,出土陶器、铜器、玉石器等文物600余件(套),是一处从西汉早中期一直延续到东汉晚期的墓葬群。
金中都遗址,本年度在金中都外城的东部、北部、西南部、东南部发掘了五处地点,发现了金代建筑遗址、灰坑、水井、河道、道路等重要遗迹,另外还有唐、辽、元、明、清时期的遗存。
万寿寺东路遗址,发掘出清代虚空同体殿、静思报恩殿、西静院正房、元光门、屏门及甬路、游廊、灶等附属设施,还清理了明代、民国时期建筑基址各1处。
清固伦和敬公主园寝,在东坝地区发现的3座清代中期的大、中型合葬墓,结合文献和考古成果,确定为固伦和敬公主及其后裔园寝。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崔毅飞
编辑/崔毅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