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查组在静游镇峰岭底村、东六度村、娄烦镇尹家窑村等暗访时看见，村民们端着装满生活污水的盆子直接将水泼到大街上。一位武姓村民说，进村的排污主管道已铺设完毕，但没有连接入户，对自己来讲没什么用。

督查组走访发现，依靠自家原有的出户排污口，村民将污水直接排到地面上，临街的住户则直接排到大街上。“冬天担心路面结冰，我们得掀开重重的井盖，将生活污水倒进污水管网。”一位段姓村民说。

随后，督查组随机抽查了10余户村民家庭，入户排污管竟没有一户连接。

督查组从娄烦县相关部门获得的数据显示，娄烦县农村污水处理项目涉及13个村，其中有10个村的项目于2020年建设完成并投入使用，投资近2000万元；经粗略估计，这10个村中，管道入户率低于10%的有4个。

到了家门口的这“最后一米”为何遭遇了“连接难”？

娄烦镇向阳村一名村干部向督查组表示，当初的工程施工方案中，并没有涉及入户这一项。“换句话说，他们只负责铺设主管网，至于是否连接到户、让排污管网发挥实际效用，并不在考虑之内。”

娄烦县副县长马文杰向督查组表示，娄烦县农村污水处理项目的建设内容为污水收集主管网和一体式污水处理站，由于入户管网建设投资较大，县级财政难以承受，未列入项目建设内容。

督查组认为，娄烦县如何利用好农村污水处理项目，将钱“花在刀刃上”，打通民生工程“最后一米”，真正让民生工程发挥便民利民效用，是下一步整改方向。

娄烦县相关负责人表示，今年将污水管网入户工程列入全县农村人居环境改善重点项目，目前已启动规划设计。在推进乡村振兴的过程中，将农村生活污水处理入户管网建设和街道院落雨污分流改造等有机结合，实现农村生活污水处理达标排放。

江西一职业学校违规收费被查

同样是在9月4日，《朝闻天下》曝光了江西一职业学校违规收费的问题。

报道称，今年8月，国务院第八次大督查第九督查组接到江西赣州育才技工学校多名应届毕业生举报，称学校违规收费。接到举报后，督查组赶赴赣州，进行了调查。

据江西赣州育才技工学校2021届毕业生曾某介绍，如果不交580块钱的技能鉴定费，那么学校将不予发放毕业证书。

此外，督查组在暗访中还了解到，学校要求学生在实习期间，仍要交纳伙食费、住宿费共计3480元。实习满5个月全部退还，但实际上不少学生并没有拿到退费。

9月1日，督查组会同赣州市教育、人社、市场监管等相关部门，对江西赣州育才技工学校进行明察。

赣州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副局长赖庆明在会上指出，该学校的收费还存在着很多的乱象，主要表现有四个方面：超标准收费；国家已经取消的项目还在收费；擅自设立项目来进行收费；对于学生的预收费用，退费不及时，不完整。

江西赣州育才技工学校校长余力表示，立查立改，三天以内理清楚准确的情况，一个月以内，全部按照要求，清退清还。

9月1日下午，江西赣州育才技工学校发布《关于退回部分考证费的公告》，学校拟对2014年级、2015年级、2016年级、2017年级、2018 年级、2019年级全部已缴职业技能鉴定费的同学，核退相关费用。

目前，江西省赣州市有关部门正在进一步调查处理。

督查组暗访房本办理 工作人员暗示找“黄牛”

9月3日，央视曝光了国务院第八次大督查第五督查组暗访的现场视频。

暗访的地点是在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市集宁区。国务院第五督查组发现，当地不动产登记效率低、耗时长，还存在想要尽快拿证，群众必须得找“中介”“黄牛”另外给钱的情况。

内蒙古自治区相关文件明确，一般转移登记、抵押登记办理时限压缩至5个工作日内。

督查组人员在乌兰察布市集宁区不动产登记大厅进行暗访督查发现，办证时间超过5个工作日。有群众8月5日提交的不动产登记申请，受理回执写着8月12日领取产权证，已经8月底了，这位办事群众再次来咨询，工作人员还让下周再来。

在暗访攀谈中，大厅工作人员甚至暗示，可以找附近的一些中介、黄牛，能早点拿到证。随后，督查人员到附近的复印店、房产中介咨询，对方表示想要早点拿到证，得加500~1000元不等。两位办事群众，分别交了500元给一名房产中介老板，竟然在第二天下午就拿到了房产证。

督查组发现，今年7月以来，仅集宁区就有900余件不动产登记事项办理用时超过5个工作日，个别事项耗时近2个月。

9月1日，国务院第八次大督查第五督查组组长、农业农村部副部长刘焕鑫约谈了内蒙古自治区自然资源厅、住房城乡建设厅和乌兰察布市有关负责人，要求“切实解决群众办证难办事难问题”。

据了解，集宁区已于9月2日前将7月至8月积压的符合条件的不动产登记业务912件全部办结。

目前，内蒙古自治区已在全区范围内对不动产登记耗时长、办事人员和“黄牛”勾结牟利等问题开展摸排核查，并对相关单位和责任人开展追责问责。

就在被央视曝光的同一天，9月3日，乌兰察布市纪委监委发布消息，乌兰察布市自然资源局集宁区分局党组成员、不动产登记中心主任周雅卿被查；乌兰察布市自然资源局集宁区分局不动产登记中心工作人员李素芳被查。

16个督查组

国务院第一次大督查是在2014年6月25日至7月5日，为期10天，之后，国务院每年都会组织一次大督查，今年是第八次。

8月31日，16个督查组启程分赴北京市、天津市、河北省、山西省、内蒙古自治区、辽宁省、吉林省、安徽省、江西省、山东省、广西壮族自治区、海南省、重庆市、四川省、贵州省、宁夏回族自治区等16个省（区、市）开展10天左右的实地督查工作。各督察组组长均由部级领导担任。

此次分赴山西、江西、内蒙古的督查组组长分别是：

国务院第四督查组组长、审计署副审计长陈健；

国务院第九督查组组长、国家税务总局副局长任荣发；

国务院第五督查组组长、农业部副部长刘焕鑫。

9月1日上午，第四督查组督查工作衔接会在山西太原召开，陈健介绍了此次大督查工作的重点内容、工作安排和纪律要求。

山西省委书记林武在会上说，主动接受督查，对督查组反馈的问题，一项一项地进行全面检视，一条一条地抓好对照整改，切实改到位、见真章、求实效。山西省委副书记、省长蓝佛安表示，全部跟踪督办，确保限时整改到位。

8月31日，任荣发率队与江西省政府举行督查工作衔接会。任荣发表示，确保督查主要时间精力用于线索核查和暗访督查，通过协调联动机制帮助基层解决实际困难，切实打通政策落实“最后一公里”。

江西省省长易炼红在会上说，全力以赴配合督查，严格按照督查组要求，全面真实地汇报工作，客观公正地反映问题，不堆“盆景”、不设“禁区”，不弄虚作假、不护短遮丑，确保督查组看到实况、了解实情。

9月1日，刘焕鑫率队与内蒙古自治区政府举行工作衔接会。他表示，督查组将带着线索去、跟着问题走、盯着问题改，深入基层一线。

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副书记、自治区代主席王莉霞指出，对督查组指出的问题、提出的批评意见，各地区各部门要坚持立行立改、举一反三，切实做到问题不见底不放过、解决不彻底不松手、整改不到底不罢休，努力把整改成果体现到推动各项事业发展上。

资料 | 新华社 人民网 央视新闻 各省党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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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刘艺龙
编辑/赵红信
校对/罗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