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进出口银行在银行间债券市场成功发行首单政策性银行永续债，金额600亿元，期限5+N年。此次永续债的成功发行，是政策性金融机构首次通过市场化方式进行一级资本补充。

自2019年初国有大行发行首单永续债以来，永续债发行主体经历了从国有大行到股份制银行再到地方中小银行的不断扩容，今年5月，首单民营银行永续债发行成功，此次首单政策性银行永续债的落地，标志着永续债已基本覆盖全谱系的各类银行机构。

除了有银行永续债再扩容的重要意义外，政策性银行首次通过市场化方式进行一级资本补充，也是贯彻日前金融委会议提出的“强化资本约束，加强风险管理，健全激励机制”政策性金融机构改革要求。受访的业内人士认为，政策性银行发行永续债可以补充资本的同时，也利于通过资本约束规范经营行为，不过，下一步政策性银行强化资本约束的重点应更多落脚在对核心一级资本的重视。

政策性银行低成本融资优势再显

证券时报记者从进出口银行获悉，此单永续债获得了市场各类投资主体的广泛参与和积极认购，全场认购倍数5.86倍，最终票面利率3.6%。600亿元永续债将助力进出口银行资本充足率提升1.4个百分点。

“此次发行是进出口银行贯彻落实国务院关于深化政策性金融机构改革、强化资本约束、加强风险管理的重要举措，同时也是通过市场化方式拓宽资本补充渠道、优化资本结构的有益探索。”进出口银行方面称。

3.6％的票面利率相较于近期国有大行4%左右的发行成本，体现了有着准主权评级特征的政策性金融机构的募资优势。

光大证券首席金融业分析师王一峰对证券时报记者表示，此次进出口银行发行的永续债票面利率高于5年期政策性金融债，但明显低于国有大行永续债发行成本，这是因为开发性、政策性金融机构拥有准主权债务特征，虽然所发行的永续债为资本工具，但市场投资者并不认为需要信用溢价，发行价格较证金债价格略高，更多是受到投资者范围较小和流动性较弱的约束。

应重视核心一级资本补充

政策性银行不同于商业银行，不向公众吸收存款，主要通过资本金的运用，境内外发行由国家给予信用支持的金融债券、同业拆借等方式筹集资金。此单永续债作为政策性银行首次市场化补充一级资本，利于引导政策性金融机构强化资本约束，这也是政策性金融机构改革的一项重要内容。

2015年，国务院批复同意国家开发银行、进出口银行、农业发展银行的改革实施总体方案。其中，进出口银行改革要强化政策性职能定位。坚持以政策性业务为主体，合理界定业务范围，明确风险补偿机制，提升资本实力，建立资本充足率约束机制。

日前召开的金融委会议再次提出，要继续加以推进政策性金融机构改革，完善规则制度，一行一策，从增量改革入手，渐进式、分步骤推进存量业务改革，实现业务分类管理分账核算，有序提高透明度，强化资本约束，加强风险管理，健全激励机制，压实机构主体责任。

王一峰表示，过去由于政策性金融机构的独有特征，并没有实施巴塞尔协议Ⅲ的资本充足率最低标准，资本约束不强。公开发行资本补充工具有助于提高政策性金融机构的资本充足率总水平，强化资本约束，健全激励约束机制，从而可以一定程度上通过资本约束规范机构的经营行为。

不过，王一峰补充道，永续债仅用于补充银行其他一级资本，对于政策性金融机构来说，下一步强化资本约束的关键，还应更多关注核心一级资本。

“相较于通过发行资本补充工具补充资本，由普通股和权益留存构成的核心一级资本的稀缺性更强。未来如果要进一步深化政策性金融机构的改革进程，还需要在核心一级资本上多做‘文章’。”王一峰称。

银行永续债发行热度不减

实际上，这并非政策性金融机构第一次通过公开发行资本补充工具补充资本，二级资本债同样是政策性金融机构用于补充资本的常态化工具，只不过这一工具只能用于补充银行的二级资本。

当前，银行主要通过发行永续债和二级资本债分别补充其它一级资本和二级资本，尤其是前者的规模增长突飞猛进。自2019年初银行永续债“开闸”以来，目前银行永续债存续规模已破万亿。

有统计数据显示，年初以来，A股上市银行发行永续债占资本补充总额的比重已超六成。今年上半年，商业银行永续债持续发力，实现了发债数量和规模双增长。前6个月，共有28家银行发行32只永续债，相较于去年同期的17只，增幅近一倍。与此同时，银行永续债发行规模达3105亿元，较去年同期增长8.15%。

同时，不同于上市银行可以发行优先股补充其它一级资本，永续债是非上市银行补充其它一级资本的重要“抓手”。北京一银行资本研究人士对记者表示，永续债的发行审批流程较短，发行人和投资人在不同会计记账方式选择上可以体现出“税盾效应”，以及央行所推出的央行票据互换（CBS）工具提高了此类工具的流动性，多种因素共同作用下，推动了银行永续债快速发展。

业内普遍认为，当前银行业尤其是中小银行依然面临较大的资本补充压力，预计未来永续债还会保持较高的发展速度。华泰证券研报称，在利率相对较低且稳定的利率环境下，银行永续债发行意愿较强。当前银行尤其是城农商行补资本压力较大，利差压缩至低位也对银行发债成本有利，结合后续各行的发行计划，预计银行资本债供给在年中至三季度有望继续放量。

编辑/范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