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29日，美国波音公司首席执行官丹尼斯·米伦伯格在美国国会参议院商业、科学和交通委员会出席听证，就该公司737 MAX机型的飞行员培训、客机认证等事项回答议员质询。就该机型此前接连出现的两次空难，米伦伯格在听证会上承认，“我们犯了错误，有些事情我们做错了”。

一年前的10月29日，印度尼西亚狮航一架波音737MAX客机发生空难，机上189人全部遇难。今年3月10日，埃塞俄比亚航空公司一架波音737MAX客机再次发生空难，机上157人全部遇难。29日的听证会上，两起空难的部分受害者家属受邀来到会场，并一度高举受害者照片。

分析称，米伦伯格在本次听证会上的公开言论，代表了波音公司迄今对两起空难最为直接的“认错”表态。此前，波音公司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直接承认自身对空难发生负有责任，并将自身在737MAX遭遇全球停飞后所做的改进努力称为“让本就安全的飞机更加安全”。听证会上，当被问及为何没有在狮航空难后停飞737MAX，米伦伯格表示，“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们会做出不同的决定”。

波音737MAX发生的两起空难均被认为与一个名为“机动特性增强系统（MCAS）”的自动防失速软件被错误激活有关。根据设计，一旦737MAX飞机出现失速迹象，这一系统可以无需飞行员介入即接管操作并使机头朝下骤降，化解失速风险。然而，狮航客机失事调查报告显示，在大约11分钟飞行过程中，传感器错误导致“机动特性增强系统（MCAS）”推动机头向下超过20次，飞行员一次次尝试拉起机头，但无法结束这一系统错误启动，飞机最终失事。

听证会上，伊利诺伊州联邦参议员塔米·达克沃思质疑波音公司此前没有完全披露有关“机动特性增强系统（MCAS）”缺乏安全保障的细节，批评称“你们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着半真半假的话”。康涅狄格州联邦参议员理查德·布卢门撒尔将737 MAX机型称为是“飞行棺材”，并质疑波音公司此前试图将空难责任转推给飞行员。

美国联邦航空局此前向国会提交的一份文件显示，波音公司一名前技术飞行员的通信记录表明，他曾于2016年11月表示，模拟驾驶时，737 MAX客机的“机动特性增强系统”(MCAS)表现“异乎寻常”，“难以控制”。该飞行员还在通信中表示，自己“无意中”对监管人员“撒了谎”。据报道，在知悉该飞行员相关通信记录后，波音公司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其提供给监管机构。

听证会上，参议员们也质疑两起空难所暴露的航空监管不力问题。在波音737MAX机型安全评估过程中，本该承担监管责任的美联邦航空局把部分评估任务“外包”给波音，让波音自己完成自家客机安全性的认证工作。

蒙大拿州联邦参议员乔恩·泰斯塔指出，如果联邦航空管理局一直做好自己的工作，空难就不会发生。泰斯塔表示：“我宁愿走路，也不愿坐上波音737 MAX……你们不应该偷工减料，我看到有人偷工减料。”（胡泽曦）

编辑/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