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10月4日，欧盟成员国代表投票通过了欧盟委员会提交的欧盟电动汽车反补贴案终裁草案，拟对中国产纯电动汽车征收反补贴税。此举招致德国、匈牙利等国政府的批评，并在欧洲产业界引发巨大争议。此前，德国总理朔尔茨、财政部长林德纳表示希望与中国通过谈判解决相应争端，欧委会“以这种方式冒险”提出反补贴税的做法对欧洲汽车业弊大于利。
对此，中国商务部新闻发言人表示，中方坚决反对欧方在此案中不公平、不合规、不合理的保护主义做法，坚决反对欧方对中国电动汽车加征反补贴税。中欧技术团队将在10月7日继续进行谈判。
“保护主义”保护了谁
中欧存在巨大的合作潜力，但近年来双方在经贸领域的摩擦风险又给合作带来了许多潜在隐忧。为此，欧盟内部有识之士不断对保护主义倾向发出警告。
9月9日，一份题为《欧盟竞争力前景》的报告在欧洲各界引发高度关注。报告由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授权欧洲央行前行长、意大利前总理德拉吉牵头调研撰写。这份近400页的文件指出：“自进入21世纪以来，欧洲一直担心经济增长放缓。尽管各种提高增长率的策略层出不穷，但趋势没有改变。”德拉吉认为，导致欧盟生产率下降的原因很多，但关键是欧盟在数字化革新方面远远落后于中美，在推动新技术新能源增长领域处于弱势。欧盟若想跟上中美的步伐，就必须要有更协调的产业政策、更快速的决策和更大规模的投资。
报告特别提到了中欧经贸合作的重要性，建议欧盟采取更务实、更灵活的政策，避免陷入贸易保护主义的泥潭。在清洁能源等新兴技术领域，中国产品具有最高的性价比，能够帮助欧盟实现其气候目标。在某些行业中，欧盟生产商已经远远落后，在这种情况下，欧盟应该为技术升级投入更多资金，同时允许外国产品在欧盟销售。
“我们与美国不同，我们不能建造一堵保护主义之墙。”9月30日，德拉吉在比利时布鲁盖尔研究所的一场论坛上呼吁，欧盟是一个开放的经济体，比其他任何国家都更加开放。德拉吉表示，为避免陷入保护主义陷阱，欧盟贸易措施应该务实，并与促进欧盟生产力增长的总体目标保持一致。因此，除非有压倒一切的地缘政治需要，否则不应系统性地采用防御性措施。德拉吉举例称，欧盟应避免对从中国进口的太阳能电池板征收关税，欧方在该领域没有竞争的机会。他将消费者的额外成本描述为“无谓负担”。
在针对中国电动汽车征收反补贴税问题上，欧盟内部反对声音不断，但欧方仍然要采取保护主义做法，这不仅将影响中国企业，也将对欧洲及全球企业在华生产电动汽车带来干扰。这一做法不但不会增强欧洲汽车产业的韧性，反而将失去相关中方对欧投资。
“三重定位”成全了谁
近年来，欧盟将中国定位为“合作、竞争与对手”，这所谓的“三重定位”既严重束缚了欧盟的手脚，同时也令欧洲在国际舞台上的处境日益尴尬。有欧洲学者指出，过分依赖美国、在国际事务中缺乏独立性、忽视其他国家的影响力，这种思维模式非但未能给欧洲带来实质性利益，反而损害了欧洲的国际形象。
中国与欧盟同为世界上最重要的经济体，经贸关系是联结中欧最重要的合作纽带。冯德莱恩上台以来，美国不断通过欧盟内部的亲美派来绑架欧洲的对外政策，强迫欧美保持一致。尽管欧方意识到加强对华合作是实现欧盟竞争力目标最便捷、最有效的途径，但为了所谓的“政治正确”，为了应对那些捕风捉影式的“中国系统性威胁”，欧盟罔顾市场规律，不惜牺牲自身利益，人为干预对华经贸合作，频繁对中国企业和商品发起“反补贴反倾销调查”。这些做法严重扰乱双边关系，不利于欧洲经济复苏，也加剧了全球经济的不稳定性。
利用乌克兰危机，美国已成功“埋葬”了俄欧关系，在“对华去风险”的大背景下，中欧经贸合作的“压舱石效应”或将递减，欧盟在发展对华关系方面也表现出迷茫。如果从中美俄大三角关系的战略视角来看，欧洲无疑是这场博弈中受损最严重的一方。
正如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日前所强调的，西方应承认中国制度的成功。尽管制度不同，在许多议题上也存在分歧，但是欧盟绝不能同中国开展系统性对抗。中国崛起是客观现实，西方也不可能阻止，欧盟在中美博弈背景下必须从自身利益出发，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
“合作共赢”有利于谁
今年7月，习近平主席致电科斯塔，祝贺他当选欧洲理事会新一届主席。习近平主席指出，中方始终视欧洲为多极格局重要一极，高度重视欧盟在国际事务中的重要作用，致力于发展中欧全面战略伙伴关系。
中欧相互不构成威胁，不存在根本利益冲突。中欧关系目前面临的挑战中最突出的是认知问题，即欧洲如何看待自身与中国的关系。一些欧洲政客总臆想中国要颠覆现有国际秩序，建立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新国际体系，这并非事实。中欧在国情民意、政治制度、社会结构、生活方式等方面存在差异，中国并不否认这些分歧，但双方关系的主基调仍是合作。
10月2日，法国总统马克龙在柏林出席一场论坛时表示，缺乏投资和过多的监管将使欧盟缺乏竞争力，落后于中美。“欧盟可能会消亡，我们正处于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欧盟以前的模式已经结束，现在我们监管过度，投资不足。”他认为，未来两三年间，若欧盟继续因循守旧，将会被市场淘汰。
目前，国际局势正在发生深刻复杂变化，积极发展双边关系才能确保中欧实现双赢。中欧在科技创新和绿色转型方面的合作潜力巨大，与中国在这些领域加强合作符合欧洲的长远利益。中欧合作对推动各自市场繁荣、完善全球治理、促进国际热点问题解决，都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中欧关系何去何从，必然会深刻影响国际局势未来走向。如何在大国博弈中维护自身利益，如何与中国发展互利共赢的关系，这些问题都需要欧洲决策者不断思考。对中欧双方而言，通过积极对话，有效管控分歧，避免摩擦冲突，努力实现合作共赢，这才是正确的相处之道。
编辑/周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