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夏始之》,向人性发起深层次拷问
北京青年报客户端 2024-05-04 14:24

余耕新作《最后的地平线》出版了,这是他创作的第一部刑侦题材小说。余耕有过从警经历,又堪称“跳跃型”“反转型”作家,对他而言,写这样一部作品并非很大的挑战。

如果说余耕此前创作的《我是余欢水》深深扎痛了青年人的心,那我更想推荐你去读一下《我是夏始之》。余欢水讲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一地鸡毛的悲催生活,而夏始之是余耕唯一一部以女性视角去描写女性婚姻、生活与工作困境题材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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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耕笔下描写的女性,悲剧中带着救赎,救赎中又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初读时,会觉得压抑,喘不上气,读到中间会不自觉地沉入进去。作为一名女性,不少平时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情绪细节被挖掘了出来。故事开始,夏始之在一个自己从未去过的五星级酒店,老公跟别人正在享用她从没喝过的白兰地。而这个别人,正是自己的闺蜜。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夏始之敏锐地察觉到丈夫的反常,于是偷偷请了私家侦探文更生暗地调查。在酒店的一幕,写得相当精彩,特别是写始之喝了一瓶二锅头给自己壮胆那一段,夏始之那种难以言说的愤怒和憋屈,在余耕的文字里被运用得恰到好处。

有的作家是千文一面的,带有自己独特的风格,读上一段就能认出是谁创作的。而余耕的写作风格是多变的,多面的,他的小说,用男性角度讲述的故事和用女性讲述的风格是完全不同的,这也是他的独特之处。写夏始之时,写她是个弃儿,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而关于夏始之的成长史的构想,以及她的经历,她的心理变化,包括到了后面离婚时失望的情绪,余耕衔接得很完美。人们都说,女孩要富养,长大后才能活得更通透自信,而夏始之生长在一个没有亲情滋养的环境,爱的匮乏让她对爱充满渴望。以至她在遇到老公徐中来以后,徐中来对她稍微好一点,她便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了。这种精神上对别人的依赖最为致命。不得不说,余耕是懂女人的。

在酒店闹剧之后,夏始之本以为丈夫会负荆请罪,上演忏悔的戏码,可迎来的却是丈夫长达9页的控诉信,并且要求离婚,对于背叛一事,却只字未提。信中他说:“都说爱情是有保质期的,爱情过后的柴米油盐生活是现实又残酷的,虽然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没承想它来的这么猝不及防。部委公务人员的工作压力本来就大,而你对我的关注,就像勒在我脖子上的一根绳索,越来越紧……”这看似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大实话,可也分明是一个怂人在不想对老婆和家庭负责任的借口。余耕在这部作品里,不仅女性心理描写生动,连男人的“兽性”也拿捏得死死的。

在夏始之和徐中来办理离婚时,徐中来为了得到房子,跟夏始之闺蜜联合,泼了夏始之一身“脏水”,诬陷夏始之在分居时期怀孕。就这样,房子归了徐中来。孩子归了夏始之。读至于此,我特别佩服余耕讲故事描写细节的能力,成功把一个读者的愤怒勾了起来。此外,余耕把女性和女性之间塑料般微妙的友谊也刻画得相当现实,堪称选闺蜜避雷宝典。相比他的“余氏黑色幽默”系反诈题材《做局人》《最后的地平线》等作品,《我是夏始之》可谓是“余氏心灵探索”系,深层次地向人性发起拷问。整部作品里充满了教科书级别的生活防渣指南。

离婚后的夏始之,为了抚养孩子,找了一份销售保健品的工作,还要为了销售业绩被老同学占便宜。好在最终,夏始之结局还算圆满。夏始之离婚后,机缘巧合租了私家侦探文更生的房子,一来二去两人就在一起了,夏始之去了福利院工作,重新获得了幸福。

余耕曾说:“我要把此生不敢做的事儿在我的小说里统统干一遍!包括爱情。”不知道这部作品他觉得做到了没有。他还说过,夏始之这个人物是有原型的,他也一直想写一个关于女性自我觉醒、自我成长、自我救赎的故事,希望通过他的作品,让更多人了解和看到女性所承担的负累。

小说可以有美好的结局,但生活中,很多事情我们看不到结局,但正如书中的夏始之,当下所经历的苦,有可能是日后的福。所以,要学会笑对人生,只有不畏困难,才能冲出重围。

文/商晓艺

编辑/弓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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