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经济的寒意已经入侵华尔街。日前摩根大通及高盛掌门人纷纷发出警告，称当前消费开支难以为继，民众和企业的偿债能力恶化，美国将于明年陷入衰退。

当地时间6日，摩根大通首席执行官戴蒙（Jamie Dimon）表示，尽管当前的居民消费和企业经营良好，但恐怕不会持续太久，通胀居高不下或令美国经济于明年步入衰退。

小摩CEO：温和或严重衰退

戴蒙说，疫情期间消费者从财政刺激中获得了1.5万亿美元的超额储蓄，使得家庭财政状况较为稳健，当前支出较2021年增加了10%，相比疫情前高出40%。“通胀正在侵蚀一切，那1.5万亿美元将于明年年中的某个时候耗尽。展望未来，上述情况很可能会破坏经济复苏，引发温和或严重衰退。”他说。

戴蒙作为小摩掌舵者和华尔街老兵，早在5月初就首次对经济前景发出警报，彼时，令其忧心忡忡的理由是价格压力、美联储鹰派立场以及俄乌冲突。

他在6月加大警示力度，称美联储的紧缩措施叠加数十年难遇的俄乌冲突，“经济飓风”正在袭向美国，摩根大通也在为即将到来的下行周期提前准备。

时隔半年，他再次强调，地缘政治风险可能加剧食品、能源危机，威胁经济前景，迫使美联储进一步推高利率。他预测，美联储终端利率可能升至2007年以来的最高水平5%，并维持3至6个月，但即使如此，可能也不足以抑制通胀。

缩减经营成本“过冬”

无独有偶，高盛集团首席执行官所罗门（David Solomon）同日在公开场合对美国经济前景作出悲观预测，预计美国经济步入衰退的概率为三分之二，经济软着陆的概率仅为35%。他说，对软着陆的定义是通胀回落至约4%，终端利率在5%，经济增速录得1%。“如能实现，美联储将在不触发衰退的情况下令通胀回落。但我认为，出现某种程度的衰退是非常非常合理的。”该行预计，联邦基金利率将于明年中达到峰值5.00%～5.25%，且不认为美联储会在明年启动降息。

为安全“过冬”，高盛正寻求从多个方面缩减经营成本。所罗门表示：“必须要有心理准备，前路充满坎坷，需要对自己的财务资源、企业规模和业务发展更加谨慎。”

股市低迷、地缘冲突以及央行加息令许多企业负责人采取保守策略，那些年初时有意上市或进行收购的企业，如今都在观望前景，故首次公开募股和其他融资并购活动锐减。作为华尔街老牌投行，高盛首当其冲，投行收入大幅萎缩。高盛决心减少对上述业务的依赖，于10月宣布其史上最大规模的重组计划，将旗舰投行业务和交易业务合并为一个部门，同时将资产管理和财富管理合并为另一个部门，希望架构调整能将重心转向在任何环境下都能产生稳定收入的业务。

除了架构重组，该行还在考虑削减薪酬。就在三天前，外媒爆料称，高盛拟减少交易员和销售人员今年的年终奖金，知情人士从该行全球市场部高管处获悉，年终奖总预算将较去年同期至少下降10%，有关薪酬的讨论将持续至明年初，并可能发生变化。

华尔街重启末位淘汰

华尔街正在重拾疫情期间暂停的一项惯例：年底淘汰表现不佳的员工。疫情暴发之前，华尔街大行通常会在发放年终奖金前解雇1%～5%的末位人员，以给其他员工发放更多奖金。

据知情人士透露，摩根士丹利6日裁减了大约2%的员工，涉及约1600人。美国银行CEO莫伊尼汉（Brian Moynihan）同日表示，尚不需要裁员，不过并不意味着该公司人数不会缩减。他表示，在员工自愿离职之后，该行将不会填补空缺，通过人员自然流失收缩员工规模。截至9月底，该行拥有21.3万名员工，较去年同期增加3900人。

编辑/范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