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银行会同银保监会近日发布《关于保险公司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有关事项的通知(征求意见稿)》(下称《通知》)，明确了保险公司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永续债)的发行细则。这意味着，保险公司即将迎来永续债“开闸”发行，中小险企“补血”将添新渠道。

业内人士表示，随着业务发展对资本金的消耗，一些保险公司偿付能力近年“吃紧”，亟需补充资本金。而随着保险公司股东门槛的提升，近年来中小保险公司的增资扩股申请往往很难获得监管批复。在此背景下，保险公司拓宽资本补充渠道的诉求非常迫切。永续债具有长期稳定的特征，正是保险公司补充资本的不二选择。

受业务与盈利下滑影响，三季度许多保险公司偿付能力充足度出现下滑。据统计，纳入统计的178家险企中，有121家险企的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较二季度下降，占比近七成。其中，6家公司出现偿付能力不达标，甚至有险企因此被暂停新业务。

偿付能力压力下，保险公司“补血”需求迫切。继今年6月发行第一期资本补充债券后，昨日，招商仁和人寿公告发行第二期资本补充债券，发行规模10亿元。

据统计，截至目前，今年共有14家保险公司发行资本补充债券共计389亿元。与往年发债主体主要为大型险企不同，今年的发债主体均为中小型险企。相较而言，中小险企的发债规模较小，建信人寿的60亿元是最高规模，规模最小的为同方全球人寿发行的5亿元。

普华永道中国金融行业管理咨询合伙人周瑾表示，考虑到明年将正式实施偿二代二期工程，按照新偿付能力报告编制规则，很多险企的偿付能力充足率会出现下降，且大型险企的降幅会超过中小型险企。因此，未来大型险企和中小险企均有继续补充资本的需求。

虽然资本补充的渠道拓宽了，不过业内仍有担心，保险公司永续债会有哪些投资者来买？业绩普遍不够理想的中小公司发行永续债能够吸引投资者吗？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保险学院教授王国军表示，保险公司对永续债期待已久，尤其是一些中小公司型公司，亟需这类长期稳定的资金补充资本。对于机构投资者尤其是长期资金而言，永续债也是获得稳定投资收益的好标的。社保基金、养老基金和保险资金都是永续债潜在的长期投资者。

“一些业务规模较高、经营发展稳健的中型保险公司，未来将是永续债投资者的理想投资标的。这些公司几乎没有信用风险，相较于大型机构而言，其发行利率水平也会高一些。”王国军认为，保险公司永续债的发行利率应该会参考银行永续债的情况，目前银行永续债发行利率在3.5%-5%之间。对于一些整体资质较差的小公司而言，可以通过适当提高利率来吸引投资者。

总体而言，保险公司永续债规模不会太大。王国军表示，保险公司的融资方式应该多元化，如果永续债占资本比例过高，也会聚集一些风险，投资者也会考虑到这个因素，对规模过大的永续债发行保持谨慎。因此，总体而言，永续债对于保险公司资本结构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应该是其重要的资本类型之一。

虽然《通知》取消了保险公司永续债的强制评级要求，但提高公司主体信用评级或许有助于降低险企的发行利率。有保险精算师分析近年的险企发债利率发现，首次主体评级“AAA-”以上，可以促进票面利率下降1.06个百分点；总资产规模每提高1%，发债的票面利率可以下降0.0028个百分点。

文/上海证券报记者 韩宋辉

编辑/范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