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IPO搁置长达两年之后,软银投资的共享办公巨头WeWork终于在周四通过SPAC特殊目的并购的方式在纽约上市。上市首日收盘,公司股价大涨超过13%,盘后暴涨近30%。
WeWork曾是一家估值数百亿美元的巨型独角兽企业,在2019年公司首次递交招股书时,WeWork估值达470亿美元,不过到今年年初,该公司估值暴跌至90亿美元。
这导致了大股东软银的巨大损失。2019年软银斥资100亿美元收购了WeWork公司80%的股份,但由于WeWork中止了IPO申请,软银的这笔投资到2020年初的估值仅为20亿美元。软银CEO孙正义在去年年底的财报发布会上承认,软银对WeWork的投资是失败的。
一位投资人告诉第一财经记者,WeWork资本泡沫的破裂至少反应了两个层面的问题:首先,一级市场的估值太高,到了二级市场很可能不被投资者接受;第二个也是更深层次的,就是软银用巨额资金去推高企业的估值,这种让企业插上资本的翅膀蒙眼狂奔的投资逻辑也在遭受深层次的拷问。
由于IPO失败加上新冠疫情冲击的影响,WeWork在2019年底至2020年进行了多轮裁员,并关闭了全球大量的办公空间。由于被指经营管理不善,公司联合创始人亚当·诺伊曼(Adam Nuemann)也辞去CEO职位。
在中止IPO之后,WeWork的麻烦并未终结,并一度面临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关于投资者信息披露的审查。
SPAC上市给了WeWork起死回生的机会。而诺伊曼本人的持股价值也接近10亿美元,尽管他已经不再担任公司的管理职位,也不再是董事会成员。
第一财经记者还注意到,WeWork的F轮融资由上海锦江国际酒店领投,WeWork在该轮融资中总共筹得2.6亿美元。
WeWork执行主席马塞洛·克劳尔(Marcelo Claure)在上市后接受采访时表示:“WeWork的经历是一个有戏剧性的故事,很多人认为WeWork可能已经终结。但是因为我们坚持不懈,所以现在的WeWork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我们将庆祝更多的里程碑。”
“WeWork的上市可以认为共享办公领域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现在迎来了触底反弹。”波士顿咨询董事总经理王欣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克劳尔等WeWork高层也坚称,WeWork已经走过最黑暗的日子。
不过公司亏损的噩梦并未终结。今年第二季度,WeWork报告了近8.9亿美元的亏损,去年同期亏损为8.6亿美元。
分析人士认为,WeWork上市后的挑战才真正开始。看好WeWork的投资人将寄希望于公司对成本削减以及盈利的重视,而不仅仅是聚焦办公空间的扩张。
美国佛罗里达大学IPO专家杰·里特教授表示:“WeWork目前办公空间的空置率在45%至52%,接近一半,这意味着公司每赚一美元的同时,就要亏一美元,公司必须要在保证不增加支出的情况下增加收入。”
英国《金融时报》调查数据称,要想达到收支平衡,WeWork至少需要保持65%的平均进驻率。里特教授认为,疫情之后,混合办公的模式将会成为常态,即便是在大规模疫苗接种的情况下,完全转向居家办公的模式可能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WeWork在中国的经营状况也对公司的成败起到关键作用。WeWork曾在招股书中173次提到中国,并称中国市场是能够为公司带来可观收益的核心市场。不过有统计数据显示,即便是在中国初创公司密集的深圳地区,WeWork进驻率也仅在30%至50%之间浮动。
“办公空间租赁市场的竞争非常激烈,尤其是在中国。保持盈利是这个行业最大的一部分挑战。”一位灵活办公空间租赁企业销售负责人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
来源/第一财经
编辑/樊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