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一部《我在故宫修文物》的纪录片突然在二次元网站Bilibili(简称“B站”)爆红,并将故宫文物修复师这一职业带火。2020年的最后一夜,《我在故宫修文物》的姊妹篇《我在故宫六百年》在央视和B站首播。
在9台元旦晚会的“夹击”下,《我在故宫六百年》的首播显得有些落寞。2020年正值故宫建成六百周年,对于《我在故宫六百年》的主创团队来说,选择2020年的最后一天上线首播,既是应时之选,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再不开播,就不能算‘六百年’了。”
和四年前的《我在故宫修文物》一样,《我在故宫六百年》基本采用了原先的团队,由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故宫博物院联合出品,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影视剧纪录片中心摄制。《我在故宫六百年》导演之一梁君健介绍,这次制作时间很紧张,“前期调研到五月份,已经准备开始拍摄,但是六月又遭遇了北京的新发地新冠肺炎疫情,等到正式恢复拍摄就是七月份,满打满算拍完了两个月,十月份就要进入后期剪辑。”当年拍摄当年剪辑当年播出,这在纪录片行业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制片人徐欢也表示,《我在故宫六百年》一开始也希望能够完整记录下故宫第六百年这一年来的修缮情况,但实际上故宫本身的修缮也不是以2020年这一年为一个工作周期,“像养心殿的大修就是一个五年的工作计划,‘岁时保养’则是故宫随时都会进行的修缮保护工作。基于种种考虑,片子最终就决定从故宫自己策划的六百年展览《丹宸永固》入手,记录下这四个月以来所发生的故事。”
《我在故宫六百年》延续了《我在故宫修文物》三集的内容时长,片子以“丹宸永固”大展、养心殿研究性保护项目、古建岁修保养为线索,通过故宫博物院古建部、修缮技艺部、工程处、文保科技部、考古部等故宫人的视角,走进故宫的“六百年”。梁君健表示,《我在故宫六百年》这个名字也引起过一定的争议,和《我在故宫修文物》主要聚焦一群文物修复师不同,《我在故宫六百年》的拍摄主体更为抽象,“既包括故宫作为建筑的本体,也包括这六百年间为故宫进行修缮、保护的匠人们,还包括今天的游客们。”
关注故宫人,讲述人和建筑、人和文物的故事,也是两部纪录片一以贯之的出发点。相比于《我在故宫修文物》中“择一事终一生”的文物修复师们,《我在故宫六百年》中故宫人群体更加扩大,在历史中的面目也更为“隐形”。片中既有专攻彩画绘制的画师,也有工程管理处专攻木活儿、瓦匠的大师傅。故宫匠人六百年间的手艺传承守护着都城的风云变幻,也真正诠释着故宫文化的博大精深。《我在故宫修文物》导演之一张越佳就表示,他所在的央视纪录片团队从2003年就开始拍摄故宫主题的纪录片,从短平快的《故宫100》,到形式灵活的《如果国宝会说话》,从《我在故宫修文物》到如今的《我在故宫六百年》,故宫不仅仅是一个伟大的博物馆,更是真正的历史和文化富矿,可以解读的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如果说故宫主题的创作本身是一条银河,围绕故宫的创作有的是恒星,而我们则更像是一颗彗星,希望能够在众多星光的照耀下发光,留下自己的思考。”
在这次的拍摄中,围绕“故宫的房顶不落草”“故宫的夜晚”等热门的话题,还专门在片中有过知识点的穿插解读。这是主创者们希望故宫系列纪录片提供给观众的养分,“生硬的知识说教少一点,和故宫的亲近多一点。”和上一部《我在故宫修文物》一样,真正打动观众的并不是技艺的高超,而是故宫人数十年如一日对故宫的热爱。梁君健特别提到,《丹宸永固》大展的开幕式上,有年过八旬的老故宫人坐着轮椅看展,有的人身体不便,依然挪着小碎步急切地往前走着。“这一幕打动了我们,我们拍了下来,但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而观众也看到了,看懂了,这就是我们希望表达的,用人的故事去讲故宫。”该片在央视播完后,目前正在B站更新,豆瓣的观众给这部片子9.2分的高分评价,而来自B站观众的打分,则是9.9分。
资料图片摄影/李继辉
文/记者 李夏至
来源/北京日报
编辑/乔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