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问我:你阳了吗?我说还没有。但靴子不落地,其实并不好受。阳了的人是身体的痛苦,没阳的人是精神的折磨。
灰灰说:趁还好着,赶紧把想做的事做完,剩下的就顺其自然。
灰灰的话让我一激灵,决定是要做些什么。那么,就让我梳理一下时间的脉络,记录下这段特殊时期的特别记忆。
这一切,终将成为历史。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12月18日,周日,我出去办事,密接的一个朋友阳性了。我在公司群里告知了我密接的事情,细致周到的领导让我在家观察三天。12月22日 ,三天居家隔离已满。早上起来,满血复活,我着急去公司上班,年底了,哪个财务不是一堆事。
到了公司,寂寥冷清。上个周末公司还是全员在岗,今天竟然就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坚守。传染速度之快,恍若隔世。
拆了几份积压的快递,有上海文友草莓寄来的感冒药、抗原还有四颗最紧俏的布洛芬。她自己也只有一盒,分剪送了各地急需的朋友。雪中送炭的友情最珍贵。
在群里看到说药店有体温计售了,赶紧冒个泡问哪个药店有。自己倒是不缺,在外工作的娃高价买了布洛芬,却没有准备体温计,想给他寄一个。梅子看到消息私我,说她有老式的体温计可以给我,还问我小马其他药都有了吗?她们全家都在渡阳中,她说她消好毒把我需要的东西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让我自己去拿。
下午忙完手上的工作,赶去梅子家,静悄悄的。我走进院子打开盒子,除了体温计,还有布洛芬和四个柠檬。我给梅子发个消息,说我来过了,东西拿走了。
想起前天晚上,简单给我送好吃的东西。我怕密接了传染她,她怕密接了传染我。于是我们约定某个地点接头,她把东西放在一辆电瓶车上,远远的,我们面对面喊了几句。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们虽然近在咫尺,却“阴阳”相隔。
“幻阳症”此起彼伏
12月23日,刚起床就收到同事消息,说她中招了。她昨天晚上加班到很晚,临走前把几份工厂发票塞在我们办公室的门缝里。特地发消息提醒我要给发票消毒。而昨天我和她亲密接触了好几回,有一回我还没有戴口罩,还从她手上接了一堆单证资料。
放下手机我一阵头晕目眩,我知道它来了,接我的“羊”它就在来的路上了。可是我今天非去单位不可,我要在躺倒前尽可能地把手上的活全部做完。
连我在内,公司还有四个人在坚守。我一刻不停地忙着工作,其间隐隐觉得头开始痛了起来。到中午的时候,有点头痛欲裂。
感觉自己马上要中招了,我立即关了电脑回家。边开车边想我应该还要准备一些什么?想到朋友圈阳了的朋友都在发布各种个人症状,其间看到有好几个味觉消失的。到家后停好车,赶紧去超市买了一些陈皮、萝卜干、桃干等蜜饯。还想买点面包的,却不知面包房已关门停业。沿途的各种店铺也大多贴出了关门停业的告示,只有一家小店门口的一串香肠,在寂寞地晒着太阳。
回到家,各种消毒,换好家居服。阳光明媚,我泡了一壶薄荷茶,在阳光下,就着甘草味的萝卜干,咕咚咕咚地喝了将近800毫升水。
一小时后,头痛症状消失了。
天选打工人
不得不顺便写一下我们家的天选打工人小马同学,公司的大部分人都应阳尽阳,只有他还带队了两个同事去宁波出差,要完成一个紧急的项目。
然而,在宁波出差期间,一个同事阳了,近距离照顾了同事几天,小马同学依然坚强地毫发无损。
每天早上,我们互相发一个“没阳打卡”的表情包。有些得意,有些焦虑,有些怅然若失。
12月25日早上,和他通话,听他的声音有些哑了,他盼望着的“羊”快来了。提醒他多喝几包我寄给他的VC。
傍晚再和他联系,声音又恢复了正常。
不由得嘚瑟:我们娘儿俩这是铁打的身体吗?说完又赶紧“呸呸呸”,听说奥密克戎专治各种不服。
小马说,那你赶紧写一篇文章帮我嘚瑟嘚瑟,让我快点阳。不然元旦之后就是年报季,他不能错失。
原来盼着阳也是为了工作,真敬业的打工人。
祈祷他阳了也能遇到温柔的株。
我等的阳它在多久的将来
我依然没有阳,依然有各种不适的症状。
这几天走楼梯,明显感觉呼吸比往常急促了,要喘好一会儿才能缓过神来。叠加我也有鼻涕、干咳的症状。
我决定用抗原测试一下。
忐忑又期待地等着结果出来,用朋友晓玲的话说:“干干净净的一条杠。”
好可惜,浪费了一支抗原。
我依然认真地每天平甩一小时,每天锻炼肩颈手臂一小时,每天在跑步机走50分钟,每天补充大量的VC。
每天喝500毫升的牛奶,每天一个白煮蛋、一个水蒸蛋补充蛋白质。
每天比往常更多地注重饮食和营养。
晓玲说她预感,我可能是那一个特例了,毕竟我有“三层护功”。
我并不想成为特例,不想成为那个“阴险小人”——一直阴性,但又被小阳人包围,处在随时感染的危险下,小心翼翼生活的人。
如果一直不阳,那就会一直焦虑和担忧。
所以现在的我,把每一天都当做阴的最后一天在过。不知道,我等的阳它在多久的将来。
文/淡淡淡蓝
编辑/韩世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