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走廊为何令人魂牵梦绕?也许这就是答案
中国新闻网 2023-03-19 09:28

“左手是诗歌,右手是小说。”这是著名作家叶舟曾经得到的一个评价。在创作《凉州十八拍》时,他依然保持着这个习惯:每逢思路枯竭,便去读一读、写一写诗歌,为灵感“充电”。

《凉州十八拍》是一部以河西走廊为背景,以古凉州为原点的长篇小说,历时47个月方才完成,于前段时间正式出版。叶舟将写作过程比喻为又读了一次大学本科,“期间除了特殊情况,我几乎没有休息过。这部书,就是我的‘毕业论文’。” 

他热爱写作,从小就想成为一名作家。如今对叶舟而言,写作早已成为生活的一部分,“而我整体的思考以及写作的疆域,一直都是河西走廊。”

134万字的小说

《凉州十八拍》的故事梗概在叶舟心中酝酿已久,但真正动笔去写,却比较偶然。

作家叶舟  受访者供图

很长一段时间内,叶舟把写作重心放在了小说《敦煌本纪》的续书上,一直待在敦煌考察周边地理与风土人情。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那时他已经八十多岁,身体也不太好。”从父亲的声音中,叶舟听出了明显的衰老与疲惫,马上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往兰州,但已经有些晚了,后来没多久,父亲就离开了人世。

叶舟的父亲是甘肃武威人,一生乡音未改。因为工作原因,叶舟常年行走于河西走廊一带,对武威也并不陌生,“武威有个古称就是凉州。看着父亲衰老的样子,我很想为他写本书。”

随着写作的摊子铺开,全书的架构与脉络逐渐清晰,最后叶舟花掉了47个月的时间,写成了三卷本的《凉州十八拍》,总计约134万字。

它是一部聚焦河西走廊文化、历史、人物的小说,故事时间跨度近四十年,出场人物达百余人,将铜奔马、绿洲,以及广阔的民间社会融为一体,呈现出一幅幅可爱的风俗画卷。

河西走廊的四郡两关

生于甘肃、长于甘肃,叶舟对河西走廊始终怀着深切的情感和自豪感。

他说,河西走廊的四郡两关,自古以来就是物产丰富的西北粮仓和战略要地,在提供战略纵深之外,也提供了文化纵深。这里有着我们民族原初的品质和最初的精神气质。

王之涣、王翰、岑参等古代诗人,写下了众多脍炙人口的边塞诗,这些诗歌,为人们提供了一种想象中的英雄主义、浪漫主义的空间。

《凉州十八拍》  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

“整个河西走廊,是丝绸之路上非常灿烂的一段。而古代的凉州一度是规模仅次于长安的大城市,它是如此的繁华与兴盛,映射出汉朝与盛唐时期的那种意气风发。”他说。

而他在《凉州十八拍》中想写出来的,就是这种气质与精气神,“比如说书中出现了铜奔马,罗什寺,河西走廊几乎遍地历史遗迹,遍地都是壮丽的风景。”

左手是诗歌,右手是小说

写小说,并不是叶舟创作经历的全部内容。他早年因诗歌知名,著有诗文集《大敦煌》等多部作品。曾有人说他“左手是诗歌,右手是小说”,这是一个比较恰切的评价。

进入大学读书后,叶舟开始写诗歌,也写小说。大二那年,他的小说处女作发表在当年很红火的《作家》杂志上,还拿到了一笔“巨款”:一百多块钱稿费。

翻开样刊,他高兴得有些心跳加速,“好家伙,目录里作家的名字有史铁生、王蒙、韩少功,而那时我才只是个大二的学生。”

文学拓展了他的视野。叶舟开始向往更辽阔的远方,决心来几次长途旅行。第二次旅行时,他来到了敦煌,一下子迷上了这个有着无穷无尽魅力的地方。

慢慢地,他越来越喜欢旅行,并为河西走廊写下不少诗歌作品。此外,小说写作也没有荒废,凭借《我的帐篷里有平安》获得了第六届鲁迅文学奖。

作家叶舟  受访者供图

时至今日,诗歌依旧是叶舟写作灵感来源之一,小说、诗歌并行不悖。在写《凉州十八拍》期间,每当写作状态不好时,他会合上文稿,写几句诗,保持对语言的灵敏度。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叶舟一直认为,世界上的阅读有两种,一种是读大量书籍,一种就是用脚步去丈量大地,“像河西地区,我基本走遍了,它是我渴望书写的地方。”

他常年行走于此,曾在凉州住过两个月。在敦煌时,如果不忙,叶舟会坐戈壁滩上晒太阳,放纵思绪随风而去,仿佛穿越了时光,与厚重的历史在另一个维度重逢。

他也可以随口说出一个个充满诗意的名字,“比如甘肃张掖,有个地方名字非常美好,叫夏日塔拉,类似这些名字发音,就有一种时间沉淀出来的历史感和文化感。”

当灵感来临,叶舟则执行着近乎严苛的“写作纪律”,如无意外,每天早晨七点半会准时出现在工作室,一待就是将近十个小时,但为了保证质量,最多只写1500字左右。

他依然对河西走廊保持着热爱,就像他曾经说过的那样,“如果说,写作是一种宿命的话,那么河西走廊就是我的文学版图之一,也是我的文学故乡。”

文/中新网记者 上官云

编辑/崔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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