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

北京近来很冷，下午我回到家，看到老妈又在热火朝天地跟我那几个姨微信视频聊天，老爸在一旁安静地坐着发呆。

我：爸，您怎么从来不跟我姑打电话呢？现在通讯这么方便，没事儿随时说说话，解解闷儿呗。

老爸：我和你姑都不健谈，不像你妈她们，一个个都很能聊。

我：没话找话呗，什么不能说啊！

老爸：我离开家乡四十年……也不知道说什么。

无巧不成书，几个小时后，晚饭前，只有每年年三十才会通话的姑姑，从深圳给虎大哥打来了电话。姑姑一开口就一个词——“寒吗？”

老爸的电话打了没几分钟就挂了，我在一旁听着，除了几句问候就真的没什么了。不过，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老爷子一直在乐呵呵地自言自语着“寒吗？寒吗？你们知道吗？广东话‘寒’念han和huan之间的那个音，哈哈，寒吗……”

有时候，特别是“情”这个东西，真的就像刘震云所说——一句顶一万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