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13日，美国OpenAI公司和总部位于德国的出版巨头施普林格（Axel Springer）集团达成协议，OpenAI将付费使用施普林格旗下出版物的内容。ChatGPT将以摘要形式生成答案，并在答案下方包含指向信息原始来源的链接。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OpenAI创建的ChatGPT从2022年11月投放市场以来，获得了巨大的声誉，而且对人类未来发展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ChatGPT能够生成各类知识产品，所依据的是从全球各个领域的主要出版物、网站文档，甚至个人的文字、图片作品抓取的内容，再通过训练具有千亿参数的神经网络，形成世界上最强的通用AI系统。

但是，在现代法治和文明社会，如果ChatGPT或其他AI软件都能无偿地获得人类文字内容，就将颠覆人类社会的基石——知识产权和产权保护。正因为如此，针对ChatGPT无偿使用各种知识产品需要按照现有法规进行规范和管理的呼声和行动不断加强，并呈现为多种形式。

一种做法是，拥有著作权的作者和出版公司直接起诉AI公司。起诉OpenAI的作家指控该公司使用他们的著作来训练ChatGPT，并认为这样做的结果是，该聊天机器人可以创作出“基于、模仿、总结或转述他们著作”的作品。

另一种做法是，很多新闻媒体和出版公司采取反制措施，禁止AI公司搜取他们的作品和信息。包括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纽约时报》、迪士尼（美国广播公司的母公司）、彭博社和英国《卫报》在内，欧美有数百家新闻机构安装了拦截器，以防止OpenAI未经许可使用其新闻内容，主要是阻止ChatGPT的网络爬虫收集其内容以训练聊天机器人。

面对各方指控和围追堵截，OpenAI回应称，它相信ChatGPT最终将为内容创作者带来好处，而且该公司正在与世界各地的创作者“进行富有成效的对话”，以更好地理解人们对人工智能的担忧。同时，OpenAI和新闻出版商之间在进行不断的对话，并获得一些结果。其中之一是，2023年7月，OpenAI与美联社签署了付费使用后者新闻内容的协议。

不过，之后对于更大规模使用创作者和出版者内容的谈判尚未获得进展。现在，OpenAI的最大压力或许来自2023年12月8日，欧盟委员会、欧洲议会和欧盟成员国代表达成的《人工智能法案》（AI Act）。该法案明确提出，对于类似ChatGPT的通用AI系统（GPAI）以及相关的GPAI模型，提供方需要制作技术文件、遵守欧盟版权法、披露训练系统时使用的数据内容汇总。如果各企业和机构违反欧盟的AI法将面临罚款。

在这样的压力下，OpenAI不得不与施普林格集团和欧美一些媒体达成付费使用的协议，接下来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出版集团和媒体将采取同样的措施，要求OpenAI和其他的AI公司为使用他们的内容和作品付费。

与此相应的是，既然AI公司都要因为采用知识产品来训练ChatGPT或相应的AI软件付费，那么使用ChatGPT或其他AI软件的人也可能要付费了。但无论如何，知识和产品生成，以及对知识的使用是需要付出成本的，这个认知不会因为ChatGPT或其他AI产品的出现而被废除。

同样重要的是，由于OpenAI公司使用付费出版物来培训ChatGPT，也能为后者增加一个经过审查的信息来源和知识库，从而能让人们可以核实ChatGPT生产的内容，避免ChatGPT造假，这也是保证AI产品真实、可靠和安全的一种手段。

文/张田勘

图源/视觉中国

编辑/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