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俄亥俄州列车脱轨事故发生一月有余，眼见有毒化学品泄漏引发的灾难性后果愈加明显，美国两党政客们又打起政治算盘，掀起新一轮“甩锅大战”。同时，种种荒唐“反智”的观点也在美国政界泛滥，在美国媒体看来，脱轨的已经不只是“毒列车”的有形之毒，还有“有毒政治”等“无形之毒”。

当地时间3月9日，处在风口浪尖上的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首席执行官艾伦·肖，出席了美国参议院环境与公共工程委员会的听证会，就俄亥俄州“毒列车”事故作证并致歉。

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首席执行官 艾伦·肖：我决心纠正这个错误，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将安全、彻底地紧急清理现场，这是我个人的承诺。

就在此前5天，在俄亥俄州克拉克县斯普林菲尔德市附近，该公司又一列载有液态丙烷和乙醇等化学品的列车发生28节车厢脱轨。

目击者 希顿：当我看过去时，列车下方飞溅出各种碎片，我开始录像，你可以看到列车脱轨了，然后就开始翻倒。

东巴勒斯坦镇居民：我们得不到任何真相，生活在这里不安全，我们绝对不安全。

美国新闻主播：不得不假设，所有人都在说谎。

在脱轨事故发生地东巴勒斯坦小镇，40岁的汽车经销商洛维特从原本的男低音变成了高亢的“米老鼠”嗓。

当地居民 洛维特：我听起来像是米老鼠，我刚刚去做了检查，医生说绝对是受到化学物质影响。

氯乙烯，是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公布的“1类”致癌物，燃烧后产生的光气、氯化氢等物质同样有毒。最新数据表明，美国环境保护署持续监测的数十种化学物质中，有九种在东巴勒斯坦地区的含量高于正常数值。生活在当地的华莱士夫妇和3岁的女儿都被诊断出呼吸道感染。

当地居民 克里斯·华莱士：我注意到我们的呼吸加重，讲话也变得困难。

当地居民 杰米·华莱士：离开小镇时，我就知道有些异常发生了，鼻子里有化学气味，就好像浴室里用的漂白清洗剂。

美国卫生部门公布的调查结果显示，74%的事发地居民出现头痛症状，60%出现咳嗽症状。

被污染的不仅是空气，据俄亥俄州自然资源部统计，在以“毒列车”事故发生地为中心的方圆8公里内，有近4.4万只野生动物死亡，其中绝大部分是水生生物。

俄亥俄州自然资源部主任 默茨：需要强调的是，我们发现的这些小鱼都被认为是在脱轨事故后立即死亡的。

俄亥俄，在印第安语中的意思就是“大河”，俄亥俄河是密西西比河水量最大的支流。超过3000万人生活在俄亥俄河流域，几乎占美国人口的10%，超过500万人依赖俄亥俄河提供饮用水。

美国调查记者 马修：这是距离小镇几英里的河流，我来验证一下我听到的一些传言。注意水面，这都是化学物质，浮到水面上就像彩虹，令人震惊。

2月17日，俄亥俄州州长德温宣称，流入俄亥俄河的化学物质已不构成危险。

俄亥俄州州长 德温：（东巴勒斯坦镇的）饮用水是安全的。

但另一方面俄亥俄州政府又建议居民购买瓶装水，还有居民晒出洗澡后皮肤起疹子的照片。

在东巴勒斯坦镇居民杰米·科扎看来，几乎每天都有相互矛盾的消息出现，很多信息在披露后，带来的疑问都多于答案。这种不确定性使人们产生深深的不信任感。

当地居民摆出骨架模型、戴防毒面具的模特，配上“我们很好”的标语，反讽当局口中的“安全”。

普渡大学环境与生态工程教授 惠尔顿：现在应对（化学品泄漏）事件的最大问题是地方、州和联邦政府机构并未将所掌握的数据透明化，也不知道他们如何做出决定，允许人们返回（污染）区域，如何确定水资源是否安全。

灾民的生活还未恢复正常，事故之地却早已变成美国两党的“作秀场”。当地时间2月22日，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到访东巴勒斯坦镇，送上1.4万瓶“特朗普”牌瓶装水。

美国前总统 特朗普：很不幸，已经发生太多次，你们的善良和毅力在某些时候遭遇冷漠和背叛。拜登和联邦紧急事务管理署已经表示不会向东巴勒斯坦派遣联邦援助。

但随后就有网友质疑，这款“特朗普水”早在2010年就停产了，13年前生产的瓶装水会有毒吗？

特朗普的侄女 玛丽·特朗普：是的，他确实带去了很多特朗普水，都是2010年就停产的。如果你把水装进塑料瓶13年过后，那还是能喝的水吗？

长期以来，俄亥俄州是美国大选中的一个摇摆州，近年来开始向共和党倾斜。在2016和2020年两次大选中，俄亥俄州的选举人票都投给了特朗普。在《国会山报》看来，特朗普的俄亥俄之行具有强烈的政治色彩。与此同时，当地民众更关心现任总统拜登去哪了。

当地居民 布劳恩：行动胜于空谈，特朗普来了，拜登在哪儿？他不在这里。

“美铁乔（拜登）”还没有表态。在担任参议员的几十年间曾经常乘列车往返于特拉华州和华盛顿，拜登得到“美铁乔”的绰号。然而对于此次列车事故，“美铁乔”却保持了距离感。

美国总统 拜登：最初并没有人要求我前去视察，我正在密切关注此事。

拜登等于“白等”？或许他还有其他大事。2月24日，拜登暗示，打算在2024年美国大选中竞选连任。

美国总统 拜登：我从一开始就想要竞选，但在我开始竞选之前，我们还有太多其他事情需要在短期内完成。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注意到，比起能引发负面关注的“毒列车”，政治人物更希望树立体现“全球领导力”的正面形象。

当地市政官员 康纳威：犹如一记耳光打在脸上，他（拜登）毫不关心我们。他给了乌克兰人大量资金援助，却没有给我们，这令我愤怒。

2月23日，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公布了事故的初步调查报告。

美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主席 霍门迪：这起事故100%是可以预防的，我们称之为意外。其实没有意外，我们调查的每一个事件都是可以预防的。

此言一出，两党政客们又开始了新一轮“互掐”。2月23日报告公布当天，也就是“毒列车”事故发生二十天后，拜登政府的交通部长布蒂吉格才首次到访东巴勒斯坦镇，这遭到共和党人猛烈批评。

美国众议院监督和改革委员会21名共和党人联名致信布蒂吉格，要求他对“毒列车”事故发生后的迟缓应对作出解释。而布蒂吉格则将矛头对准一天前来访的特朗普。

美国交通部长 布蒂吉格：（这些部门）遵循的是上届政府在2020年12月卸任之前做出的监管改革。

2017年12月，美国交通部废除了一项强制要求运载易燃液体的列车必须使用电控空气制动系统的法律规定。在一些民主党人看来，正是这项政策调整加重了事故的严重程度。

美国参议院民主党领袖 舒默：铁路公司多年来都在推动政府，尤其是特朗普政府废除相关的铁路安全标准，这些标准旨在防止类似俄亥俄州事故的发生。

共和党人则反唇相讥，指出在拜登上台后，新任交通部长、民主党人布蒂吉格也并未推动恢复“强制使用电控空气制动系统”的规定。布蒂吉格视察事故现场时的着装，也被共和党人抓住把柄，批评他是在“作秀”。

△他穿着的是……正装鞋吗？——共和党全国委员会快速反应主任 施耐德

在两党密集交锋之下，原本一起令人悲痛的重大事故完全被“政治化”，这不禁令人联想起新冠疫情期间和每次重大枪击案后，美国两党互相甩锅推责的老剧本。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感叹道：每当有灾难降临分裂的美国时，有毒的政治就会紧随其后。

美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主席 霍门迪：已经受够了政治，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政治化。这是一个正在受苦的社区，这与政治无关，我们要解决他们的需求与担忧，这才是当务之急。

“毒列车翻车”的阴霾还没消散，一名美国漫画家因发布种族歧视言论而“翻车”。

斯科特·亚当斯，许多美国人可能不熟悉他的名字，但都看过他的漫画作品。

△漫画《呆伯特》

《呆伯特》，描绘并讽刺职场环境与文化的连载漫画。但近日，《呆伯特》却被《今日美国》、《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时报》等主流美媒集体抵制，宣布将不再继续连载。

《今日美国》首席执行官 里德：我们发现亚当斯的言论充满仇恨、伤害，而且越界了。

事件起因是《呆伯特》漫画的作者亚当斯近期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一段言论。

美国漫画家 亚当斯：所以，根据这项民意调查，将近一半的黑人对白人不满意。这不是我说的，是根据这项民调。那么这（黑人）就是个仇恨群体，是仇恨群体，我不想与他们发生任何关系。根据目前的发展态势，我给白人的最好建议就是远离黑人。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惊呼，亚当斯提出了“种族隔离的建议”。

美国漫画家 亚当斯：不论你要去哪里，总之要远离（黑人），没有其他办法。

亚当斯所引用的民调数据，来自美国民调机构“拉斯穆森报告”。该机构在2月23日发布民调数据称，对于“当白人没问题”这句话，53%的美国非洲裔受访者表示同意，26%表示不同意，21%不确定。

密歇根大学研究种族态度和公众情绪的政治学者尼古拉斯·瓦伦蒂诺认为，“该结果并不能代表非洲裔不喜欢白人。”但亚当斯却将调查结果理解为有近半数非洲裔美国人认为做白人是“有问题的”，并据此声称非洲裔是一个“仇恨群体”，还表示他本人不会再出于“理性”去帮助非洲裔了。

美国记者 西德纳：当白人没问题。这句话听起来无伤大雅，当白人没问题，这有什么问题吗？

然而，追溯它的背景，却发现这句话是2017年在美国网络论坛4chan上因恶搞活动流行起来的，它被制成贴纸和海报张贴在美国的各处，以及加拿大、澳大利亚和英国的校园里。

2000年前后，包括新纳粹分子在内的白人至上主义者，将带有白人至上内容的文字添加到“当白人没问题”传单上大肆传播，其中就包括三K党前领袖大卫·杜克。后来，这句话被“反诽谤联盟”谴责为白人至上主义者的仇恨论调。

反诽谤联盟首席执行官 格林布拉特：这不是新说法，实际上也不是无害的，这是一个长期存在的口号，被白人至上主义者用来试图表明存在一些针对白人的阴谋。

美国历史学家理查德·霍夫施塔特在《美国生活中的反智主义》一书中指出，美国人有着根深蒂固的反智主义传统，信奉“你越聪明有知识，你越适合撒旦的需要”。

反智主义的集中出现，是在20世纪50年代“麦卡锡主义”盛行的冷战时期。数十年过去，类似的剧情在美国政坛仍屡见不鲜。

据美联社报道，2月4日，美军派出F22隐形战机，发射AIM-9X响尾蛇导弹，击落了一个受西风带影响误入美领空的中国民用无人飞艇。而根据美国《新闻周刊》的介绍，该导弹单枚造价可能高达近50万美元。

这种动用先进战机打击毫无威胁的民用设施的操作，引起巨大争议，被一些美国网友嘲讽为F22诞生以来最大的“战绩”。

卡塔尔大学副教授 法尔·穆贾希德·沙克表示，“大张旗鼓地在中国民用飞艇误入一事上歪曲事实，正是美政客所需。”

事实上，据美国福克斯新闻透露，几十年来，反而是美国自己一直在使用可以称之为“间谍气球”的监控设备。最近，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还开发了一种被称作“浮空器”的小型气球，可以携带雷达、红外相机等。

据英国《泰晤士报》报道，去年，英国国防部还曾与美国内华达山脉公司签署一份价值1亿英镑的合同，购买能飞到15至24公里高的“间谍气球”。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 汪文斌：事实上，美国才是侵犯别国主权、违反国际法、肆意对别国监视监听的头号帝国。

把内部问题外在化、通过渲染外部威胁转移民众视线，早已是不少美政客的惯用伎俩。2019年，曾任中情局局长的时任美国国务卿蓬佩奥曾直言不讳：“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偷窃。”如今，这几乎成了华盛顿政治的一个注脚，在操弄政治话语恶意炒作之外，美国甚至还臆想出了一种“病症”。

美国外交官 奥努弗：别人可能不觉得有什么，说你看起来很好，但事实是我的状态并不好。

奥努弗，曾经派驻古巴首都哈瓦那的美国外交官。据她自述，2017年3月，她在厨房里突然被某种神秘力量击中，头部剧痛，全身也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抓住不能动弹。不少美国驻哈瓦那的外交人员也都自称出现了类似的头痛、晕眩、耳鸣等症状。

美国情报部门随即宣称有“外国敌对势力”使用某种“秘密武器”，导致美国外交人员大规模患病，还给相关症状取名叫“哈瓦那综合征”。

古巴外交部官员 塔布拉达：古巴受到了损害，基于莫须有的指控。

2020年美国大选期间，特朗普政府多次炒作“哈瓦那综合征”来拉拢选民。然而美国驻伦敦、维也纳、柏林等外交官也报告出现疑似“哈瓦那综合征”的症状，这让美国政府非常尴尬。

今年3月1日，美国七家情报机构联手，耗时两年多得出调查结论，所谓“哈瓦那综合征”病例可能是由环境因素、未查明的健康问题和压力大所致，并非敌对国家使用“秘密武器”所致。至此，持续近7年的“哈瓦那综合征”闹剧终于潦草收场。

2020年，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民调显示，美国仍有1/3的人不相信进化论，至少100万人相信地球并不是球体。一些荒谬言论，反而被轻信推崇，这一现象背后，美国政治精英们散播的“有毒政治”正试图通过危险的方式引导人们的认知。这也许才是“无形之毒”流传的真相。

近年来，美国两极分化的政治生态似乎陷入一种“死循环”，在权力博弈思维的裹挟下，不问是非对错、只看党派立场，在这种混乱之中反智主义沉渣泛起。

英国伦敦大学学院全球政治学教授布赖恩·克拉斯认为，已经中毒不轻美国“社会病”正在成为“绝症”，“治疗方法”却变得越来越少。

极端言论，枪支暴力、种族歧视等种种社会问题，恐怕将长期成为难以愈合的伤痛。

编辑/马晓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