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岁的武汉大学生贾虎说,他从小生活的武汉从未像过去一个月那么安静。
他记忆中的武汉,是火辣辣的热干面、珞珈山的樱花、黄鹤楼上的远眺、飞架南北的长江大桥,还有走在街头随处能听到的爽朗干脆的方言。
一切都由于新冠肺炎疫情而骤然改变。
这座有着千万级人口的中部大城市按下了暂停键,往日喧闹不再。商圈歇业、公共交通停运、社区拉起门禁……而医院里的灯,彻夜长明。
“战疫”打响后的第一个十天,火神山医院落成接诊,雷神山医院交付使用;第二个十天,9个方舱医院投入使用,收治患者5606名;第三个十天来临前一天,武汉新增治愈人数首次超过新增确诊。
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找到了12位江城内外的战疫者,听他们讲述从疫情开始至今的生活变化。
他们是闯过生死劫的新冠肺炎患者;是厚重防护服包裹下坚持救人的白衣天使;是开着私家车、不计报酬的城市“摆渡人”;是在抗疫第一道防线承受压力和抱怨的社区工作者;也是为特殊时期社会治安保驾护航的人民警察;还有“流浪”在外却心系家乡的武汉人。
期待中的武大樱花定会盛开。江城每天在变,人们终将赶走这病毒的阴霾,脱下厚重的防护服、摘下让人透不过气的口罩,呼吸新鲜的空气,开始新的生活。
治愈后的第一碗热干面:是城市苏醒的味道
我叫贾虎(化名),今年21岁,是武汉的一名大三学生。
1月中旬,我忽然感到浑身酸痛,到17日发起烧来。一开始,我只以为是普通的感冒并未在意,拖到21日症状仍未缓解,关于新冠肺炎疫情的报道也逐渐多了起来,我和家人才意识到“可能出了问题”,立马去医院就医。
宣布“封城”的那天,城市交通停运,我正和爸爸去医院拿药;“封城”的第6天,我确诊了新冠肺炎,医院免费发放了药物克力芝,我在家吃药并且隔离。宅家的日子里,吃的要么是自己做的食物,要么就是奶奶做的。简单的鸡蛋炒饭,把娃娃菜剁碎炒进去,也挺好吃的。我在家会观察路面,平时熙熙攘攘的解放大道,在过节时分竟然一辆车都没有。
整个城市突然空了,非常安静。
20多天后的2月7日,我的核酸检测结果出来了,是阴性,我终于康复了!为庆祝我康复,我颇有仪式感地找了个地方吃早点。
对于武汉人来说,吃早饭是个很隆重的事情,准确的说,应该是很精致的事情。我们武汉人叫“过早”,当时我们找了一个店,点了我很久没有吃到过的热干面。吃完后,我还发现他们居然在做豆皮。“封城”后,这些东西都很难吃到了,早点摊很多都不开了。
那天,吃完久违的早点,我感觉这个城市仿佛也开始慢慢苏醒了。
自我康复后,三次核酸检测都是阴性。2月17日,我接到社区通知,说要到方舱里继续观察。这段时间里,我每天的日常是学习日语、看视频、量体温、写作业。
原本放寒假前,我已经提前两个月计划好去看我偶像大桥彩香的演唱会,因为疫情不得不退票。如果没有这场疫情,我可能会正常结束我的寒假班日语学习课程。现在,日语学习进度也落下了不少,少说也有10节课的内容。不过,演唱会取消了,机票退订等其他原本计划在日本的开销也节省了下来,自己有了一笔小小的积蓄,这个角度来看,也不完全是坏事。
疫情结束后,我最想做的一件事是先吃一份双倍牛肉饭,然后去献血。因为我的血型是比较少见的A型血Rh阳性,希望能帮助更多感染新冠肺炎的患者。
编辑/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