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晚上带了林舅母买给林表妹的甘蔗回家,忽然就思索起写一篇《一根童年的甘蔗》。那是久远的界首,久远的童年,这一根穿过了岁月的甘蔗,也一头连接了童年往事的开心快乐,另一头连接着现在的美好回忆。想想我们的小时候,不只零食很少,水果也很少,但似乎甘蔗还是有的,不只是夏天,过年的时候也有得卖。夏天的甘蔗,每回都是有船运输而来,在我们界首中学那有个小河,水也不怎么干净,船上却总会满载了一捆捆长长的甘蔗来,那船也一开始被压得在水里船身都往下了一半似的随水波晃晃悠悠,销售却很快,批发的零售的,不多的水果摊买了回去,中午、下午和晚上都会在影剧院门外的广场卖,那也是小镇的中心了,看电影的看戏的,还有每天来来回回走的都不知多少人,看到甘蔗也买上一根。
那时吃甘蔗也简单粗暴,不像现在可以粗大的刨子刀削皮,再用砍刀敲成一节节的,或者用专门的机器切割成很小的小到一口一个咬的,最多就是把一长根砍成几段,干净一些的拿回家再啃,不讲究的就在甘蔗摊那啃,拿起一段从上往下咬一口,顺着一扯的撕下一片甘蔗皮,再咬再撕的直到皮全部去掉了露出有些青白色的肉,这样就可以一口口干脆利落的咬了,嚼一嚼就随意的把渣子往地上吐,那时候也没垃圾桶,更没有不乱丢垃圾的文明意识。而且调皮的男孩子,更愿意把长甘蔗当成孙悟空的金箍棒,先甩来甩去、抡来抡去的玩一会,好像其时他就是斩妖除怪的齐天大圣。
最记得玥表妹刚出生没多久,她妈妈、我们的三舅母带她回界首老家住了一段时间。我和妹妹还有姨娘家的治国,对于这妈妈的妈妈家,从小到大就是吃在杨家大院、住在杨家大院,最亲的奶奶自然就是对我们最好的这北头也是白头的奶奶,现在有了个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的小妹妹来,就更喜欢去玩了,每天放学就只想去奶奶家,星期六、星期天直接不想回自己家。
有天下午我们三个又聚在奶奶家看表妹玩,等她睡着了,三舅母就关照了奶奶照看一下,她带我们上街去。一个大人三个孩子浩浩荡荡的从北大街到大码头下来的现在的甓社湖路的大街上,也进了供销社买了什么吃的给我们,但不太记得了,更深刻的是看到了门外卖甘蔗的,最简单的一辆自行车两边挂两个筐,高高的甘蔗上面捆着,才好骑车,不然要么东倒西歪,要么就散架了。三舅母问我们吃甘蔗吗?我们连连点头,大声说吃,就买了一根,五块钱还是几块钱的。
回来的路上,这又粗又长的紫皮大甘蔗,我们三个小孩子像扛扁担一样的前面、中间、后面一排的扛着,还吆喝着一二三的打节奏。一路上的老爷爷、老奶奶的街坊,也打趣着说笑几句。到家后,给奶奶看,也给刚睡醒的小表妹看,虽然她太小的还不会说话,心里肯定也觉得哥哥姐姐们扛着一根长棍子真好玩。
那根甘蔗怎么吃的,又忘记了,但这根甘蔗却永远留在了童年的记忆里。小表妹如今有儿有女的在扬州工作和生活,她的爸爸妈妈也住在一起照顾着他们一家,不知道三舅母还记不记得给我们小时候买过的甘蔗?也会讲给她的外孙子外孙女听一听大姨、二姨、治国舅舅啃甘蔗的故事吗?
编辑/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