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中扮演有着多重身份的特工 张译:金深水既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
北京青年报客户端 2023-11-25 17:52

“一把岿然不动的刀锋,风吹不动的瘦子”,这是张译对于金深水的定义。电影《刀尖》正在热映,张译饰演的特工金深水在片中有着多重身份,他终日周旋于日本军方、汪伪政府和军统多方势力之间,如同行走于刀尖一般。张译很喜欢高群书导演给《刀尖》定的基调,“尤其是男演员到了一定年纪的时候,其实蛮需要多演一些这类相对稳重的角色。”

金深水从外形到内心都是风吹不动的

《刀尖》是导演高群书和作家麦家《风声》之后的第二度合作,故事背景聚焦于1940年的南京:有着多重身份的特工金深水,在满目疮痍的南京城里小心翼翼地隐藏着真实的自己。直到他遇到了和他一样心怀国仇家恨、却似乎比他更游刃有余的林婴婴,在和她并肩作战与各方势力展开明争暗斗的过程中,于乱世中求生的金深水第一次开始真正地觉醒。

张译表示,《刀尖》讲述的是“一个特工的觉醒”,起初金深水加入军统只是为了报仇,“直到他遇到一些战友帮助他找到信仰,向抗日组织靠拢”。《刀尖》不同于以往的谍战题材,“电影主要是讲人生,讲一个人成长和改变的动力是什么”。

在张译看来,金深水既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他极为幸运,大家都牺牲了,唯独他还在。但他又是一个最不幸的人,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一个个地走向死亡。每一次家人的死亡、战友的死亡,对于他来讲都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打击到后来他甚至有一些木讷。”

导演高群书认定张译是金深水的不二人选:“我一直认为世界上没有演技这一说,只有你如何把你的人和心沉浸进去,再把你作为这个角色的感受自然地发挥出来。这个与其说是演技,不如说是一种‘化境’,张译做到了。张译的能量是无限的,他对角色的理解和他本身的感染力都已经达到了一个了不起的境界,而且还在持续上升,他饰演的金深水和角色名字紧紧贴合,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那个角色本身。”

张译要将金深水演绎成为“一把岿然不动的刀锋,风吹不动的瘦子”,因为金深水在早年参加革命之前,亲眼看见自己的家人——两个可爱的孩子和美丽的妻子惨死在日军的枪口之下,“所以,对于金深水来讲,他从外形到内心都是风吹不动的,不能说他是哀大莫过于心死,至少是没有再大的苦难能够打动他、再撼动他。他想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底,他不会那么轻易地情感外露,也不会放声大笑,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可笑的了。”

和高群书导演一起工作就像度假

张译坦承《刀尖》首先吸引他加盟的原因是高群书导演,他表示,自己选择影视剧的标准,首先就是看合作伙伴。“我非常喜欢高群书导演这个人,在我们业内,他的绰号叫‘风吹不动的胖子’,他是非常可爱的、像孩子一样的胖子,你跟他在一起会有一种被他照顾、同时又很想照顾他的感觉,所以《刀尖》这部电影吸引我的首先一点是因为他。”

《刀尖》是张译和高群书的第四次合作,张译笑说两人的第一次合作是杨树鹏导演的电影《匹夫》,但高群书在其中是演员而非导演,“他演一个侦缉队队长”。第一次合作,两人还很陌生,张译说,那时觉得高群书是个有一点点吓人的胖子,“因为他近视镜有点变色,所以永远像戴个小墨镜,加上他独特的绝无仅有的身材,你会觉得他有些凶,殊不知他是一个内心极度善良柔软的、极度风趣的、极度宽厚的胖子。”

《匹夫》之后,虽然张译和高群书偶尔在几次活动见过面,但也没有什么更多的机会去聊天,“直到他的贺岁电影《过年好》,我觉得非常有幸他把我请过去。后来还有一次合作的机会是《奔爱》,只不过是我们在不同的单元,没有合作。此后就是电视剧《国家行动》,还有现在的《刀尖》。”

张译说他喜欢和高群书聊天,“喜欢跟他就某件事情发表一些沟通、感想,我总会觉得会得到很多营养,而且心理防线会完全放掉。我喜欢和他在一起工作,拍摄《刀尖》大家在一起相处几个月,对于我来讲不是工作,是一种度假。因为我这人生活当中也没有度假,我完全是靠工作来调整我的呼吸,调整我的所有状态,就像一条永远在水里游泳的鱼。鱼永远在游泳,它会疲倦吗?它不会,它有的时候游到湖底,摆摆尾巴喘喘气就可以了。我觉得在高导这个地方工作,对于我来讲就是鱼沉到湖底的一个时间。”

印象最深的是金深水照顾林婴婴那场戏

问及拍摄《刀尖》印象深刻的一场戏,张译表示,每场其实都很深刻,而在莫干山拍摄的一些戏,自己印象最深。“莫干山有一场戏是在山间木屋里,我把林婴婴从卧室里抱出来,放到外面的长椅上,给她做饭照顾她,那场戏印象蛮深的。一方面是因为那天的雾气格外大,能见度可能只有10米,所以整个画面拍出来如梦如幻。”

另一个原因则是,张译说这场戏几乎是全片当中唯一一场金深水状态不太一样的戏,“其他时候,金深水不是在去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过程中,或者说他准备杀人的过程中。他的神经永远是绷紧的,永远处于战斗状态,唯有那一场戏,他似乎心里面没有那么多的敌人,没有那么的纠结了。他开始踏下心来心甘情愿地伺候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已经半身瘫痪。他在那样一个雾气昭昭的、以灰色调为主的天气里,从厨房里面拿出了一枚鲜红的西红柿递给这个女人,西红柿在那一层厚厚的雾气当中格外好看,结果这份美好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一些事件打破了。所以,那场戏从转瞬即逝的美好到紧张的情绪,我个人是蛮喜欢的。我跟金深水当时的心情一样,恨不得突如其来的事件永远不要发生,就让他们这样幸福下去。”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肖扬
编辑/崔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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