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被称为博物馆之都，来纽约的游客一般都不会错过纽约如林的博物馆。如世界闻名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和纽约自然史博物馆、现代艺术圣殿MoMA和古根汉、惠特尼博物馆等都属于世界排名靠前的博物馆。但有一个远早于这些博物馆、堪称“祖父级别”的大馆却往往被错过，甚至有些居住纽约多年的人也几乎没去过这里——它就是布鲁克林博物馆。

布鲁克林博物馆外景 海龙 摄

布鲁克林博物馆开馆于1898年，但它的历史可被追溯到1823年。成立之初，它是一座图书馆，后来不断发展成一个集图书馆、美术展厅、音乐学院、植物园和儿童博物馆于一体的巨无霸博物馆。

布鲁克林300多年前建镇，是纽约地区最早实现商贸的城市。其移民大多来自欧洲。由于此地文化经济基础较富庶，于是最早筹建了博物馆。历经数百年的经营，它收集展品非常丰富，平时只能展示其藏品的约5%。它的展品囊括了从石器时代到今天世界各地的艺术品和古董。其“绝活儿”有大量上古埃及、巴比伦艺术品，另外它的强项还包括美国现代派艺术品、女权主义作品、黑人艺术品、世界移民艺术品以及中日韩印度和东南亚艺术品、佛教艺术品等。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布鲁克林博物馆每年观众已超过100万人，上世纪末参观人数减少。疫情期间，全世界的文化机构都受到冲击。布鲁克林博物馆因偏于纽约一隅，不像大都会博物馆等受到关注和支持，其经济能力捉襟见肘，渐感难以为继。万般无奈，不得不于2020年出售馆藏艺术品来支撑生存。这在世界博物馆界是个不小的轰动和震惊，在当时甚至有点丑闻的意味。因为博物馆协会和博物馆的行规都规定禁止此类销售。以往虽有某些小馆为生计不得不出卖藏品苟延残喘，但像布鲁克林这样世界著名的大馆售卖展品，的确令人惊掉下巴。

而且当时布鲁克林博物馆一卖就是12件，其中不乏名家名作，如老卢卡斯·克拉纳赫、库尔贝、柯罗等著名现代画家的经典作品。尽管博物馆协会允准了此次销售，但是这次售卖活动给布鲁克林博物馆带来了世界性的负面印象。

前段时间，我去这个充满沧桑的老博物馆观摩。我看到的是博物馆在浴火重生后的一派勃勃生机。布鲁克林博物馆没有辜负世人的期待，也没有白费变卖藏品而得之不易的经费。除了原有展品，它还揭幕了中国展厅，展品丰富。此外，博物馆也增强了主题展览。它将朱迪·芝加哥的作品《晚宴》设为永远展品，以世界著名女性人物为纲，用特殊装置和女性特征展品为例，成为世界独家现代艺术与女性主义结合的特展，起到令人印象深刻的视觉效果。

博物馆还别出心裁，推出了名为“应该被看见的储藏室”的特展。世界各地博物馆一般都是藏品众多，但难以完全展出珍藏，这次特展，布鲁克林博物馆掀开神秘帷幕一角，向参观者展示博物馆内部库房如何秘藏展品。它将博物馆的库房直接移到了观众面前：这个特殊展厅里挤满贮存藏品的橱柜和特制密封抽屉，里面全是珍宝，首饰珠玉、古钱币、勋章和各种名贵古董。观众可以随手打开这些橱柜抽屉“偷窥”。眼前的这些宝贝，因常年被放在仓库里少有展出的机会，思之让人不禁扼腕。布鲁克林博物馆似乎在用这个特展告诉世人，储藏、生存和如何利用展品是一门学问。

此外，展题中还有变废为宝的“垃圾与社会”、强调关心社区遗产保存的老建筑挪移等，都是富有启发义的优秀课题。更新后的布鲁克林博物馆，如浴火的凤凰，焕发出了更加艳丽和生机勃勃的景象。如今，很多参观完大都会博物馆和自然史博物馆、现代艺术博物馆的观众，会来布鲁克林博物馆参观，作为补缺。

（海龙）

编辑/汪浩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