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辰龙年3月24日我们汪迷部落文学社发起为期4天的“寻访汪曾祺足迹北京行”。正好在清明前夕,计划中有去北京市福田公墓祭拜汪曾祺的安排,也是了却对乡贤的敬仰之情。
3月27日上午,星期三,阴,13℃,我们一行18位汪迷,从驻地驱车一个半小时,去福田公墓祭拜汪曾祺先生,致敬汪曾祺!
福田公墓地处京郊石景山风景区,北依燕山龙脉,西邻佛教胜地八大处迤东,东、北以院墙与海淀区接壤,西、南与福田寺村为邻南抱川流不息的永定河引水渠,东望六朝古都,占地130余亩。
祭拜汪老时,特地将从家乡带来汪老在世喜欢的高邮张氏蒲包肉、盐水鹅、香烟和烧酒。一首《我的家乡在高邮》音乐声起,大家依次从墓前伫立并作揖鞠躬,有几位女士还自购花篮敬献上,让汪老吸上烟,喝上酒,闻上花香,美哉乐哉,同时也以此方式寄托我们“汪迷”无尽的哀思!
我在汪老墓前叩首瞬间,与他老人家聊起悄悄话。一晃42年前的1981年10月24日上午,汪老阔别故乡42年后的第一次回高邮,在时任高邮县委宣传部通讯报道组组长陆建华(后任江苏省委宣传部文艺处处长,现任汪曾祺研究会会长)的陪同下,来他老家川青公社采风。
时任公社党委书记史善成等领导陪汪老一行兴致勃勃乘坐公社的小轮船,沿五里河两岸绿柳成萌的河道到川青南面的芦苇荡区观光,我当时是公社文化站长有幸全程陪同。当时,川青公社在苏北里下河小有名气:农田方整化,田成方、河成网,树成行,还是闻名全国的“绿化先进单位”。汪老一路观光,谈兴甚浓,不时问一些有关农民生计的问题,大多是盛赞水乡大好自然风光。中午的餐桌上,自然少不了具有川青特色的菜肴,如雪花豆腐、川青过桥鱼和一些野味,汪老细细品味,赞不绝口,吃得很开心。当汪老知道我从事基层文化工作时,便鼓励我说,农村广阔天地素材多,创作天地宽,干文化工作也挺有意思。可能是改编京剧《沙家浜》的缘故吧,汪老对水乡芦苇荡印象颇深,还叮嘱我有机会可以写写芦苇荡斗争。饭后,陆建华转达大家的恳求,请汪老与大家留影,汪老二话没说,闻名中外的汪老,丝毫没有大作家的架子,我们几人便在政府办公楼前的鱼池边站好合影,留下了宝贵的历史瞬间,至今我都收藏着那帧相片。汪老后来在《故乡水》一文中曾提及,汪老说“这两个公社(他同时去过东风公社)的村子我小时候都去过,现在简直一点都认不出来了。”汪老从淙淙思乡的眷恋,引领乡亲晚辈去深深感悟,启迪人们有一颗平常心,以平静的心态,憧憬最高境界,追求未来美好生活。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犹如在昨天,依然列列在目。
礼毕,我们在墓园里转悠了一会儿。这里原来是一大片桃林,现在仍留下许多桃树,灼灼桃花已经含苞欲放。通向大门的甬道两侧,有墓主介绍,配以照片,似乎文教科技工作者居多,如物理学家钱三强、何泽慧夫妇,文学界的有大学者王国维、俞平伯、文学研究会元老瞿菊农、美学家蔡仪、作家姚雪垠、汪曾祺……我们纷纷在介绍汪老像栏前留影,为有这样的乡贤感到自豪和骄傲。
要出大门前,我们回头望,汪先生墓碑隐在一片碑林中,已看不到、分不清了。汪先生的墓地真的很小——又想起他生前没分过房,住的是夫人分的房、儿子分的房的轶事——也许他还像少小时在高邮,在云南、在上海、在北京……爱在外面东瞧瞧、西逛逛,这里风景还不错,西山淡远妩媚,白云清风自由。
2024.3.28写于草页斋
编辑/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