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继亮相央视春晚、辽视春晚等庆祝活动之后,钢琴家郎朗在春节后也延续了一贯的密集行程。不仅在罗马开启了2024年国际巡演,还亮相西班牙巴塞罗那世界移动大会,以一场科技感十足的钢琴演奏会,惊艳全场。在春节长假过后短短的十余天时间里,郎朗以平均每一到两天便转战一座城市的节奏,接连出现在了爱丁堡、罗马、都灵、巴塞罗那、巴黎等数个城市,行程安排可谓满满当当。
在巡演之余,郎朗还不忘在3月1日推出自己的最新专辑《郎朗:圣-桑》。该专辑由德意志留声机(DG)唱片全球发行,收录了圣-桑最为知名的大型管弦乐作品《动物狂欢节》和《第二钢琴协奏曲》,以及备受乐迷喜爱的经典作品和新发掘曲目。郎朗携手他的妻子、青年钢琴家吉娜·爱丽丝与德国莱比锡布商大厦管弦乐团、及乐团音乐总监安德里斯·尼尔森斯联袂合作,为广大乐迷献上一场音乐盛宴。
近日,郎朗现身北京,出席自己的新专辑发布会。发布会前,他接受了记者的专访,谈及自己如此密集的行程,笑称“我确实有点疯狂”,郎朗坦言自己“有点工作狂”,“我喜欢不停的做事情,非常享受这种状态,我也希望不停的去创造新的东西,因为这些能给我很多力量。”
“新专辑我总想要再来点突破”
2020年和2022年,郎朗分别发行了专辑《哥德堡变奏曲》和《郎朗的迪士尼》,前者是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不朽的键盘作品,将巴洛克音乐的技巧演绎到极致,后者则收录了迪士尼电影史上从20世纪20年代至今的经典曲目,两张专辑都获得了业界和乐迷们的强烈反响。而新专辑《郎朗:圣-桑》则是与前两张专辑截然不同的法式风格。
“录完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以后,我就在想我下一张专辑怎么样再来点突破,因为人总要往前进。”郎朗说,自己非常喜欢法国音乐,但法国音乐并不是很大众,而是有其特殊的人群,因此以往弹的并不多。“圣-桑的《第二钢琴协奏曲》是我从小一直喜欢的协奏曲,但没机会弹,因为根本就不让我弹,一般都是弹老柴、拉赫玛尼诺夫、贝多芬,所以我一直没有太多机会来弹这部作品。”在郎朗看来,圣-桑的《第二钢琴协奏曲》是“宏伟但被低估的浪漫主义杰作”。在学生时代,他就被这部融合了德国浪漫主义和法国风情的作品所吸引。郎朗回忆说,“我一直很喜欢这首曲子。开头是向巴赫致敬,第一乐章既有慢速的华彩,也有常规的快速乐段。第二乐章是谐谑曲,类似门德尔松的《仲夏夜之梦》,而终曲则非常炫技,就像巴赫、李斯特的结合体。它也很像一首管风琴协奏曲,但也有些精致的法国元素。”
当思考下一张专辑要录什么的时候,法国音乐就出现在了脑海里。在郎朗看来,虽然法国作品不像老柴、拉赫玛尼诺夫等作曲家的作品那样艰深,但同样是有难度的。“法国作品的氛围感特别强,虽然它不是用情特别深,只是属于给你点儿感觉的音乐,但对我来说是有难度的,它是另外一个维度的东西。同时,对我来讲是很有好处的,因为它能让我的心静下来,去感受到那种除了非常丰满的情感以外的东西。”
“儿子因为《大象》而爱上了大提琴”
除了技巧出众的《第二钢琴协奏曲》,整张新专辑的核心还包括圣-桑为双钢琴和管弦乐队创作的“大型动物园幻想曲”、极富魔力的《动物狂欢节》。“很多人可能会认为《动物狂欢节》是给小孩演奏的作品,好像是家庭音乐会的常用作品。但我觉得这部作品挺伟大的。”让郎朗欣慰的是,此次合作的指挥家安德里斯·尼尔森斯对音乐也有同样的理解。“他也认为这个动物狂欢节是一个伟大的作品,所以他很认真,像面对勃拉姆斯协奏曲这样的态度去完成这部作品的录制,让我特别感动。”
在《动物狂欢节》中,圣-桑以生动的手法,描写乌龟、大象、天鹅等动物们在热闹的节日行列中,各种滑稽有趣的情形。这些形象的音乐让郎朗颇为喜爱,郎朗决定把曾让几代年轻听众陶醉、数百万人入门古典音乐的《动物狂欢节》放在专辑开头,来自他希望引导儿童听众欣赏古典音乐的使命感。“我们很多人都记得童年时期听到圣-桑这部著名的《动物狂欢节》。在这部作品中,在欢乐的表面下充满了巧妙的想法。作曲家用一种幽默的方式,做了非常真实的表达。”说到其中最喜欢的一首曲子,郎朗回答说是《天鹅》,“一般比较抒情的地方,我都想稍微慢一点。”为了满足自己的节奏,他在录制了一个常规节奏的版本之后,还特意又录了一个比较慢的版本,更凸显了天鹅的优雅。
而与父亲不同的是,郎朗的儿子却对《大象》这首曲子情有独钟。“《大象》是我儿子最喜欢的一首曲子,他每次听到这个歌就特别兴奋,也因为这首曲子,他喜欢上了大提琴,实际上那是低音贝斯,但他就觉得是大提琴。”谈起儿子对音乐的兴趣,郎朗手舞足蹈的模仿着,“他成天听我弹钢琴,都习以为常了。但让他弹,他就是不弹,总是会用手指指我。”耳濡目染下,郎朗的儿子对音乐表现出了先天的兴趣,尤其特别喜欢大提琴。为此,郎朗还动了请马友友做老师的想法。“我是准备给马友友打电话,那天我在高雄演出,我给他打电话,说想见一面,他没整明白,以为我想学,其实我想请他教我儿子大提琴。”
对于是否会逼孩子学钢琴,郎朗脱口而出,“这是个好问题。现在他还小,无所谓了,再过一年再说。假如说我想让他练琴,我肯定不管,我肯定得找个人干这坏事,我得装好人。”说完,郎朗狡黠的笑了。
“让我闲着是件挺难受的事”
密集的行程和紧凑的安排早已成为郎朗的日常。由于很久没回北京,再度回来,郎朗显得格外兴奋,日程也安排的满满当当,基本没有休息时间。在采访间隙,他还插空跟朋友聊天,“回来见了很多朋友,跟大家分享我的新专辑,这种状态很享受。”
对于这样过分充实的日程,郎朗显然已经习以为常,“我比较喜欢练琴、做事,我个人是很享受这个状态,让我闲着,是最难受的一件事。”他笑说,自己有点“工作狂”的意思,“我希望不停地去创造,这给了我很多力量。”
而由于常年奔赴各地演出,郎朗已经修炼出自己的一套生物钟。“我每天睡很短的时间就足够了,最多7小时,睡多了也没用。”不仅如此,他还可以随时随地迅速切换到睡眠状态,“你让我在沙发上睡一宿,没问题,甚至给我一个地毯都行,我能很快地把状态调整过来。”对此,郎朗笑说,“这跟我常年残酷的锻炼分不开的,都是被逼的。你必须要练成这种能力。因为如果说什么时候都得在一个很舒适、很安静的地方休息,那就没法做事情了。我只要是从飞机上下来,可以直接进音乐厅演奏,我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谈及如何保持自己的好状态,郎朗笑说,“我觉得40岁和20岁没有太大区别,很多人说40岁你该注意了,到了很容易累的时候,我还好,退化得没那么快。”
随着在罗马的独奏会圆满上演,郎朗2024年国际巡演正式开启,郎朗将与克里斯蒂安·蒂勒曼、古斯塔夫·杜达梅尔等国际著名指挥家,以及德累斯顿国家管弦乐团、芝加哥交响乐团、柏林国家管弦乐团等国际著名交响乐团合作,呈现全新的曲目。郎朗还将在本乐季的巡演中继续演奏圣-桑的《第二钢琴协奏曲》。
谈及还有没有想要征服或者攀登的高峰,郎朗不假思索地说,“肯定有。”他透露自己想要再多弹一些贝多芬和巴赫,“我可能下套会弹贝多芬,巴赫我也会多弹一些。我还是比较喜欢弹热门曲目。”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田婉婷
摄影/北京青年报记者 李娜
编辑/弓立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