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

看专业书时，一本正经准备好了学习“姿势”。没想到，一大早奇怪的“姿势”又增加了。

从书里了解到，事实上，进入现代化之前的医生，确实担着很大的职业风险。

就算今天的三甲医院有着武装到牙齿的高精尖设备，也没有哪个医生敢说手术刀下绝对不会死人，何况在医疗水平极度落后的古代。所以，古代的西医大多只做内科，最好就是在大学里谋个教职，轻松安全，收入又高又稳定，还很受人尊敬。他们轻易不愿动刀，还看不起外科医生。

外科医生也确实有些被人看不起的理由。在漫长的中世纪，外科医生主要由理发师兼任。我们看今天的理发店门口，一般都有一个不断旋转的圆柱，圆柱上有红、蓝、白三色条纹盘旋上升，这是理发店的经典标志。这个标志有着古老的渊源，传说红色代表动脉，蓝色代表静脉，白色代表绷带：这是外科手术的象征。理发师手持一把锋利的剃刀，给顾客刮脸之余，也会给病人放血，甚至截肢。英语里的“理发师”叫“barber”，外科医生叫“surgeon”，但还有一个词，是将“barber”和“surgeon”组合起来，叫作“barber surgeon”，指的就是这些既给人理发又给人动手术的人，中文中没有对应的词。

我们看英文，“内科医生”是“physician”,“外科医生”是“surgeon”，这是完全不搭界的两个词。内科和外科原本是两个行业，现在变成了一个行业里的两个分支，而理发和外科原本是一行，后来才分道扬镳，没了瓜葛。

18世纪奥地利画家毛尔贝奇的一幅画，画的就是“barber surgeon”的工作场景，市井气十足。

这位“barber surgeon”是走街串巷讨生活的，并没有自己的店铺。除了放血和切除皮肤上的赘疣，“barber surgeon”还掌握着一些高级医术，比如开颅手术。我们可以看下16世纪的名画家博斯的一幅作品——《取出疯狂的石头》。

博斯可以说是超现实主义的鼻祖，最擅长表现怪诞的场面。在迷信横行的中世纪，耶稣教士和医生们的原始想象认为，石头是导致人们疯癫的原因。如果取出脑海中的石头，便可以治愈神经错乱，重归正常生活。博斯鲜明的艺术风格，远远穿越时代的视角，展现出他对人类道德沉沦的深刻反思。

编辑/韩世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