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遗产是全世界最有价值、最值得全人类共同保护的存在。1978 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下属的世界遗产委员会根据《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公布了第一批世界遗产,有12 个遗产项目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中国在1985 年加入了这个公约,1987 年有了第一批世界遗产。
2003 年1 月19 日,陕西宝鸡眉县杨家村的5 位农民在村北生产劳动,取土的时候,一镐头下去,刨出了一个大洞,向里探看,洞内似乎是一些青铜器文物。几位农民就此停工,讨论怎么办。大家觉得,这是我们祖先留下的财富,不能把它们分掉,也不能卖给那些走街串巷“淘宝贝”的贩子,应该把它保护起来、交给国家。于是他们保护现场,联系考古部门,最终从这里出土了27 件文物。这些文物件件都是国宝级的青铜器,每件都有铭文记载着当时在这个地区单氏家族的历史。这样的故事感动了我们,而且它并不是孤例。公众对文化遗产保护有着知情权、参与权、监督权和受益权,这一点十分重要。要把更多的文物保护、文化遗产保护的故事告诉公众,让更多的人参与到这项事业中来,这才是我们要追求的目标。因此,当《万里走单骑》节目组提出“让世界遗产‘破圈出道’”的口号,并邀请我参加节目录制时,我很愿意为此出一份力。
在长期的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中,我深刻地感受到,对待文化遗产,保护不是目的,利用也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传承——传承的对象是当代和未来。而青年,正是整个社会力量中最积极、最有生气的力量。让更多的年轻人透过世界遗产这扇窗口,了解、认识、爱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并成为坚定的守护者和传承者,是时代交给遗产工作者的命题,也是我们必须践行的时代使命。
事实上,世界遗产领域一直都在关注年轻群体及相关话题。自1995 年开始,每届世界遗产大会同期举办一次世界遗产青年论坛,聚焦年轻人的关注和思考。面向全球的世界遗产教育项目、志愿者项目和各类奖项设置,也都将年轻人作为主要目标群体之一,开展活动、总结经验、推荐做法。
鉴于此,我们把《万里走单骑》节目遗产向导组合设定为“万里少年团”。一方面,面对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我们有着“我们都是少年”的敬畏之心;另一方面,考虑到各成员的年龄、阅历等方面的差异,为了让代际间的对话有增强共鸣的契机,我们鼓励年轻人用自己的视角表达对世界遗产的看法,也为世界遗产的话题传播带来更多可能。随着2021 年“泉州:宋元中国的世界海洋商贸中心”成功申遗,中国已经有56 处世界遗产,世界遗产预备名单中还有众多项目等待申遗,可见有丰富的遗产资源可以支撑我们一直行走下去。
《万里走单骑》节目开播三季以来,我们探访了36 处遗产地。有新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泉州:宋元中国的世界海洋商贸中心”,有1987 年中国最早成为世界遗产的“长城”“周口店北京人遗址”,也有正在积极准备申遗的“普洱景迈山古茶林”“景德镇御窑遗址”等。除了聚焦古人类遗址、历史建筑、传统村落等遗产类型,还涉及系列遗产和线性遗产,包含文化遗产、自然遗产、文化和自然双重遗产。
让年轻观众感受陈列在中国大地上的遗产有多么鲜活可爱,多么值得引以为傲,并且要像呵护眼睛一样呵护它们,这是我们的追求,也要求我们创新讲述方式。《万里走单骑》第一季“守望行动”,希望守护中华大地上的灿烂遗产,普及世遗认知;第二季“唤醒行动”,唤醒“民用而不知”的文化情怀;第三季,我们希望引领“认同而共情”,通过世界遗产的“中国色彩”这一新的主题,架起观众对文明的感性化认知桥梁,让中国文明展现出惊艳的“中国浪漫”,更好地让世遗文化“活起来、潮起来、燃起来”。
《万里走单骑》系列书正是写于节目录制的过程中。全书以文化遗产传承、利用和保护的故事为经,以我们节目录制的见闻和随想为纬,记录了我们穿上布鞋,在遗产地“寻找与守望”的故事,也记录了一个个与文化遗产有关的“寻找与守望”的故事。每次的出发都是为了寻找。寻找文明的起点,寻找祖先的创造,寻找我们回家的路,也寻找我们不忘初心的意志。找到以后,我们要守望,要保护好我们寻找到的这些文化遗产,让它们能够世代传承下去。这就是我参加《万里走单骑》节目的初衷,也是系列书出版的意义所在。
编辑/韩世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