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如何让文物“走”出展柜,让博物馆进入生活场景,使文物古韵焕发新生,已经成为相关政府部门、文博工作者和爱好者们所关注的话题。
在“518国际博馆日”这天,总结当前博物馆的工作经验、发现新的文博现象,提出文博工作所遇到的困难与问题,不仅有利于实际的文博工作,也有利于让文物更好的“活”起来,让博物馆走进老百姓的生活之中,提供更有优良的公共文化服务。
在各种实力雄厚的综合性博物馆广受欢迎的新形势下,在新技术日新月异的碾轧下,文学类博物馆何为?是抱残守缺还是迎头赶上,是随波逐流还是独立潮头?如何利用新手段有效地传播藏品蕴含的文化精髓和时代价值,让技术服务于内容而不是浮于形式?作家故居和文学博物馆的优势和特性又在哪里……
面对这些问题和困境,由中国现代文学馆领衔中国文学博物馆、作家故居共同主办的2023年“5·18”国际博物馆日文学博物馆线上活动及线上研讨会于5月18日启幕。各个场馆讨论的议题聚焦于:新技术、新媒体赋能文学博物馆工作,和如何挖掘自身特质进行公共文化服务。
中国现代文学馆:数字赋能推动文学“破圈”传播
中国现代文学馆常务副馆长王军介绍了文学馆数字化情况和融入现代传播格局的尝试。今年,中国作协确定了六项年度重点工作,其中一项是将中国现代文学馆数字化建设作为切入点,推动数字赋能文学工作取得实质性进展。
“今年4月份,在杭州举办的第二届全民阅读大会数字阅读论坛上,我们同浙江文学馆签约成立了中国新时代文学大数据中心,促进文学馆数字化转型升级,探索数字赋能文学的全新应用。目前正在开展中国现代文学馆数字体验厅的论证筹备工作。”王军还表示,5月22日将和中国丁玲研究会签署框架协议,加快馆藏丁玲手稿数字化研究,准备在明年丁玲诞辰120周年之际推出合作研究成果。“我们希望以馆藏丁玲手稿研究为突破口,带动馆藏其他作家资料的研究。”
另据介绍,中国现代文学馆总藏品数量约89.59万件,数字化藏品数量约9.27万件。馆藏手稿约3.57万件,共涉及作家六千余位。其中已数字化手稿约2.2万件,涉及作家四千余位。此外,馆藏书信约4.78万件,其中已数字化约3.1万件,涉及寄信人六千余位。现有25位香港台湾作家书信入藏,涉及书信藏品约0.26万件,其中馆藏数量最多的是柏杨,2242件。郭沫若、茅盾、巴金、老舍、曹禺、冰心、丁玲、赵树理八位文学大师相关照片馆藏约0.4万件,已数字化完毕。
值得一提的是,近期,中国作协举办的“作家活动周”“剧作家活动日”,极大地推动中国现代文学馆工作融入现代传播格局,文学馆播发的《梁晓声谈chatGPT为何写不出好诗》,视频浏览量62.2万次,登上社会热榜;借助“剧作家活动日”实施中国现代文学馆优秀剧作典藏计划。刘和平捐赠电视剧《雍正王朝》、陈涌泉捐赠《鲁镇》手稿,9家影视公司捐赠《流浪地球》、《觉醒年代》、《江山如此多娇》、《琅琊榜》、《三体》等多部优秀剧本,成为新时代戏剧与文学深情拥抱、共同发展的标志性事件;蒋胜男等4名网络作家作品入藏中国现代文学馆,表明网络文学已成为中国当代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中国当代文学史的一部分。
“上述这些推广活动都启示我们,不断提高运用新媒体和数字信息技术的能力,探索推动文学跨界‘破圈’传播,拓展文学传播的新方法新路径、实现文学的跨界融合,融入现代传播格局,推动文学馆工作高质量发展。”王军如是说。
新媒体环境下,如何使文学经典变得可“亲近”
上海巴金故居是以巴金先生的寓所和文化遗存为主体所建立起来的一座名人故居,在保持传统的资料保存、学术研究、宣传教育等几大功能之外,巴金故居在 2016 年决定打造中国现当代作家赏读平台,这项工作成为它与公众有效沟通和互动的一件十分重要的工作之一。
据巴金故居新媒体编辑忻世超介绍,“亲近经典——现当代作家作品赏读”微平台,是以巴金故居的微信公众号为主要载体,如何让青少年爱上阅读,走进经典作品,这是微平台一直在探究的长期课题。
“新形势下必有新需求,巴金故居微信平台立足公众的文学素养和审美知受的培养,特别是对年轻一代的阅读习惯培养。我们不做社会上的辅导班,也不是学校教育的延伸,更不会做些无畏的说教,而是力图打造自己的特点和模式,使文学经典变得可‘亲近’。”忻世超称,对此微平台做过多次尝试,在经典原文的基础上做一次重新的“包装”,改变的是形式,不变的是经典。
她还以“巴金朋友圈的悄悄话”这条原创微信为例,当时为了配合巴金先生诞辰 115 周年主题展《温暖的友情——巴金与友朋往来手札展》的宣传,微平台编创人员精读了巴金与四十多位朋友之间的通信,把那些作家与作家之间最朴素,最真挚,最生活化的字里行间,穿越时空转化为现在我们日常用的微信朋友圈形式进行再次编辑。所有的文字内容均是展览展出的巴金与友朋之间日常的书信往来,但呈现形式却转化为现代人们最熟悉的微信朋友圈界面,在不改变原文内容的情况下,令读者们有了跨越时空的亲切感,读起文字来也更有参与感,一经推出就深受好评,引起了众多关注。
“这样的形式虽不新奇,但却是微平台用心为传播经典作品,让他们走入更多普通读者心里的一种呈现方式。那些经典作品一直流传至今必有它们存在的意义,读者不愿意去打开这些作品也肯定存在一些原因,而巴金故居微平台就想搭建起这样一座桥梁,让越来越多的读者愿意走向经典,并从阅读经典中感悟到更多的意义,这就是我们微平台的价值所在。”忻世超坦言道。
网红时代的文学馆“生存”
值得一提的是,未列入“公益一类”的文学馆,在“网红时代”大多会面临着新的生存问题,审美在改变,文学热忱在衰退,关注度在发生变化……如何面对这些问题,成为考验文学馆人的新命题。
在青岛文学馆馆馆长臧杰看来,对于观众游客来讲,无论打卡,还是搞网红也好,都容易趋向于头部,去北上广深一线城市博物馆参观,或者到国内最具流量与网红效应的博物馆打卡。那么地方性博物馆如何吸引客流和开展各种文化交流活动呢,青岛文学馆做了这些多元化的尝试与探索:连通高校开展文献学科的建设,尝试让研究和展览实践走出去;公共教育始终走立体化的路线,将电影、读书会和少年良友俱乐部品牌化;尝试一馆多区的规划,谋求新的展馆形成拓展。
臧杰坦言,在探索的过程中也面对诸多问题——地方文学体制的方向在考验专业主义,构成合力的可能性变小;民间文学基金的形成几无可能;地方政府没有文学事业资金的支持专项。对此,在他看来,亟待建立自上而下的文学馆事业发展规划,像国家艺术基金一样,以项目化的方式,形成新的评价和支持体系,纳入大的管理和扶持当中,或许会形成一个很好的促进效果。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张恩杰
编辑/乔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