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杯子、本子、钥匙扣,到考古盲盒、数字藏品、原创动漫、舞台演出等衍生形态……近年来,博物馆等文化文物单位依托馆藏资源开发各种文化创意产品,在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同时,满足着人们高品质的文化消费需求。与此同时,博物馆文创产品开发也面临着如何避免同质化等挑战(《人民日报》12月2日)。
伴随着人们大量涌入博物馆参观,博物馆参观群体多样性增加,多层次文化消费需求快速增长,产品纯粹工艺美术价值的消解与产品功能性、娱乐性不断提升,中国文创产品风格逐渐成型。前段疫情形势紧张时间,不少网友在家“云逛”博物馆,意外被“代言人”圈了粉。中国国家博物馆的萌熊、陕西历史博物馆的唐妞、观复博物馆的观复猫……这些憨态可掬、萌趣十足的“代言人”打破了博物馆给人“一脸正经”的印象,在拉近和观众之间距离的同时,像真人“爱豆”一样,顺势推出周边文创产品,让粉丝大呼过瘾。
从供不应求的故宫口红到国家图书馆的《永乐大典》文房套装,近年来,我国文博单位种类丰富的文创产品广受公众欢迎,一股“文创热”悄然形成。近年一些博物馆放下架子,推出了一系列“接地气”的文化创意产品。通过传统文化和日常生活的无缝衔接,文物在老百姓心中不再是阳春白雪、严肃生硬的古板面孔,而是生动有趣接地气的时尚文化元素。
博物馆与文创产业的结合,还意味着博物馆行业正在走上一条转型之路:博物馆不再只是收藏与展示文物的场所,它还要为当代的文化创新提供源源不绝的灵感和素材,将厚重的文化转化为轻松时尚的方式传递给大众,人们从中发现,古奥的文物及其背后承载的厚重文化不再“正襟危坐”“高居庙堂”,而是变得轻盈起来、生动起来,飞入了寻常百姓家。
创意是核心,市场是根本。让人“脑洞大开”的文创产品的出现,只是博物馆与文创产业接触的开端。博物馆文创产品对提升博物馆社会影响力、满足公众文化需求,把“博物馆带回家”等方面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但纵观全国,博物馆文创产品品种单一匮乏、质量粗制滥造等问题仍然存在。目前,全国约有2500多家博物馆、美术馆、纪念馆在研发文创产品。有专家指出,尽管文创产业蔚然成风,在目前进行文创研发的遗址博物馆中,盈利的还不到一成。相比台北故宫博物院文创产品收入每年可达近10亿元新台币,内地文创产品设计简单、体量偏小、规模不足等问题也摆在眼前。
很久以来,“博物馆是公益机构”“博物馆不能进行经营活动”之类的规定、顾虑,牢牢束缚着各博物馆进行文创的手脚。作为非营利组织的博物馆能不能从事“盈利”的商业经营活动,一直困扰着博物馆文创产品的发展。业内人士曾感慨道,很多博物馆将文博资源看成馆内资源,不敢用、不会用、怕出错的思想阻碍了文创产品的开发和发展。与国外博物馆动辄千万美元的“商店收入”相比,目前我国博物馆文化创意产品的开发经营仍处于起步阶段。对于依赖输血的博物馆体系而言,通过挖掘文物内涵增加自身造血能力也是“钱”景无限,对于国内许多博物馆而言,将文创产品上升到产业层面,更是一条充满探索的新路。
长期以来,作为公共文化服务机构的博物馆和市场基本处于隔离的状态,也使其文创产品开发经营一直处于“名不正言不顺”的状态。已经开始实施的《博物馆条例》明确鼓励博物馆挖掘藏品内涵,与文化创意、旅游等产业相结合。这为文创产品的研发推广提供了可行的路径。一方面,在文创产品开发中如何引入市场机制,寻找运行模式,需要博物馆行业结合实际,发挥好各自博物馆的优势和特点,推出既有社会效益又有经济效益的文创产品。另一方面,“让文物活起来”激活了历史文物资源的生命力,在对传统文化进行深入挖掘和阐发的基础上进行创造性转化,文创产品无疑是一个鲜活的案例和具体的注脚。
近年来,各大文博机构推出的文创产品让人目不暇接,“把文物带回家”成为一种流行趋势。那些或精美可爱或“脑洞大开”的文创产品,让文物活起来也火起来,制造着一个个消费热点。从故宫博物院的朝珠耳机,到河南博物院的考古盲盒,再到甘肃省博的“马踏飞燕”,让人充满期待。此前,国家文物局印发《博物馆馆藏资源著作权、商标权和品牌授权操作指引(试行)》,开展博物馆馆藏资源授权,进一步盘活文物资源,推动博物馆逐步开放共享文物资源信息,切实解决制约博物馆文化创意产品开发工作中馆藏资源授权的制度瓶颈。只有不断摸索市场规律,研究人们的消费心理和习惯,将文创产品和日常生活相结合,将古代艺术珍品和现代元素相结合,才能让文创产品进入寻常百姓家,在不违背其非经营属性、不脱离其宗旨使用的前提下,可以开展经营性活动,这无疑为博物馆文创产业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文/吴学安
图源/视觉中国
编辑/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