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年初，美琪大戏院笑声连连，由第四届茅盾文学新人奖得主、推理小说作家紫金陈同名小说改编的悬疑喜剧《低智商犯罪》首演，开启美琪大戏院新演出季。在1862时尚艺术中心全新打造的演艺地标一号舱空间，《法医秦明-尸语者》开启年度驻场演出。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改编《无人生还》中文版则在连演15年之际迎来新一轮建组，本月底将再度亮相。申城舞台贺岁档，这些早就被剧透“谁是凶手”的悬疑剧靠什么成为票房灵药？

“我以为《低智商犯罪》会和紫金陈之前作品《无证之罪》《隐秘的角落》《沉默的真相》一样暗黑、压抑，没想到竟然走喜剧路线。”这是不少观众走出美琪大戏院的感慨。

紫金陈一改往日文风，以无厘头幽默笔调完成《低智商犯罪》，“读者说我是致郁系作家，我不太认同。我是个很幽默的人，想通过纯喜剧故事重新打造自己的人设。”亮相舞台的《低智商犯罪》极大程度保留小说特点，通过超多线叙事的手法，将警察、匪帮、大盗、杀手以及文物走私团伙等各路人马融进一个错综复杂的故事，不少角色带有浓厚的喜剧色彩。

《低智商犯罪》导演虞杰评价紫金陈的喜剧细胞很发达，“他说自己第一次写喜剧，我们觉得不可思议。”剧组透露，首演交上一份令人满意的“贺岁答卷”后，《低智商犯罪》计划展开全国巡演。

在悬疑小说领域，秦明与紫金陈并驾齐驱。《法医秦明》系列小说《尸语者》《无声的证词》《第十一根手指》《清道夫》等销量超过300万册。2016年，网剧《法医秦明》点击量高达20亿。“法医秦明”系列先后诞生10部影视剧。以驻演形式亮相的《法医秦明-尸语者》根据小说《尸语者：公安厅从未公开的法医禁忌档案》改编。

比起原创剧本，改编自小说的舞台剧有着天然的IP吸引力，首轮演出大可“躺着”等观众入场。小说赋予舞台剧快节奏、重逻辑、强情节的优势，也带来“剧透”的短板，如何让观众愿意二刷、三刷？《法医秦明-尸语者》每场观众仅限25人，跟随法医秦明来到石桥镇，破解关于焦尸的死亡密码。舞美场景采用全实景等比建模，明暗交错的光线和烟雾装置模拟天气变化，观众穿梭在肉铺、录像店、中药房、洗头房，追踪肉铺老板、录像店大叔、中医，究竟谁才是凶手，尾声由观众通过举证、投票等完成“凶手”认定。

与其担心剧透，不如让观众成为剧情的一部分，增加探案吸引力。越来越多悬疑剧探索将舞台融入观众席。比如去年国庆上生新所第二届悬疑戏剧展演周上，根据悬疑小说作家蔡骏作品改编的《Jack的星空》，角色、凶案同样与观众零距离，观众仿佛是穿越到故事里的隐身人。展演周还有工作坊，指导悬疑剧爱好者在实景舞台上进行“人生第一节表演课”。

“中规中矩”的传统镜框式舞台演出在不断“翻新”。2007年，上海话剧艺术中心与捕鼠器戏剧工作室联合制作《无人生还》中文版首演，2013年改版，2020年再次升级，舞台上的印第安岛私人别墅越发精致，黑白格地面替换为圆形交叉装饰地面，弧形吊灯更换为硬线条装饰的切面造型。

与《无人生还》类似，《低智商犯罪》舞美也被观众评价为“肉眼可见的牛，只要看过一眼，经费在燃烧的感觉便会油然而生”。演员们站在高台的不同空间演出，在排练之初甚至会在布景里迷路。尾声时则有一段群体混战的枪戏，几路人马同时开枪对射。

“道具、服装、舞美布景必须精致。好作品演的场次多了，成本自然降下来。”《无人生还》制作人童歆这样解释悬疑剧不惜工本的投入。他参与制作了《声临阿加莎》《破镜》《原告证人》《意外来客》《死亡陷阱》《空幻之屋》《命案回首》等一系列悬疑剧。“观众鉴别能力很强，悬疑剧可以成为他们的剧场入门，这也是票房一直高居前列的原因。”童歆坦言，比起抓凶手，观众们更像在回味自己看小说时的追索，“许多人走进剧场前，已经知道结局和凶手，吸引他们的是角色。观众记不清角色人名，但对医生、法官、秘书、将军的性格了如指掌。”

文/诸葛漪

来源/上观新闻

编辑/贺梦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