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日晚开始，钱惠的手机“炸了锅”。她所在的一个个家长群里，给中国女足的点赞一屏接一屏。还有学生激动地用家长的手机在群里发语音——正上幼儿园的刘馥雨奶声奶气地说：“中国女足太厉害了！最后几分钟，中国女足赢了！”小学一年级学生张予宁则“成熟”不少：“姐妹们，最后一个进球你们记得吗，教练教过的……明天（训练）见了，继续加油！”

钱惠是上海市普陀区青少年足球学校女足高级教练员，深耕校园女足近30年。本届女足亚洲杯这支中国队里，唐佳丽、张馨、赵丽娜和杨莉娜都是钱惠的弟子。

2021年2月15日，钱惠（前）在训练中指导队员（2月4日摄）

半决赛点球淘汰日本队，决赛中3:2逆转绝杀韩国队……对场上姑娘们的表现，钱惠说得最多的是“很感动”，为逆境中永不言败的精神感动。“这给我们队伍里的小朋友们树了榜样，是极大的鼓励。”

钱惠的爱人张翔是普陀区青少年足球学校校长。在家里和爱人一起看亚洲杯比赛，钱惠心情复杂，当年小女孩们的身影仿佛又出现在眼前：“唐佳丽小时候在我们队一直是正选前锋，身体素质很好，尤其突然加速这一下是很棒的。打比赛她进球最多，旁边家长都说‘这小朋友真不错’，都成她的球迷了。”“对阵日本队那场，张馨发挥得非常棒，她耐力不是很好，却拼足了120分钟，在场上不停地跑，很不容易。”

踢得好当然骄傲，踢得不好钱惠也跟着急：“怎么这样子……”日常训练中，她一直跟女孩们说，积极出战术，必须要跑动；有信心不一定会赢，但没信心肯定会输。

2021年2月15日，钱惠（右三）在训练中指导队员（2月4日摄）

“场上的跑动不仅在于体能，更在于精神。”钱惠说，“很多时候，队员们上半场的跑动没有下半场多，攻击力没有那么强，为什么？其实不是没有体力，而是一种压力、紧张，或者过于保守造成的。”

而决赛中极端困难的局面下，姑娘们“完全是一种释放，在这种忘我的状态下，跑到抽筋了都还能跑”。

正月初七下午，钱惠带领普陀女足开启春节后的首次训练。“我们要做的是把基础打扎实，教孩子们在场上拥有决策能力、观察能力，要让她们学会打比赛，走正确的路。”钱惠说，足球运动本身是很好的挫折教育，也能锻炼团队协作精神，让孩子更加开朗阳光，独立性和自理能力更强。

2月7日上海有雨，普陀女足小队员们在室内训练

走进普陀女足宿舍楼，抬头就能看到一圈醒目的大字：胆量、自信、激情、投入、团队协作、责任心……站在普陀女足培养出的国家队队员照片墙前，钱惠盼望社会对女足有更多关注。“中国足球应该更加有自信。”

告别钱惠时，宿舍里的宠物犬像是送客一般地叫了起来。钱惠笑着说：“它的名字叫希望。张翔说了，要是再养一只，就叫圆梦。”

文/新华社记者 郭敬丹 许东远 吴振东

摄影/新华社记者 丁汀

编辑/徐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