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4日下午在唐山赛区，青岛海牛队以2比0完胜厦门鹭岛队后，豪取中乙联赛5连胜，提前两轮冲入中甲，如约而至。和诸多球队升降级一样，海牛时隔5年重返中甲并没有超出职业足球竞争规律范畴，“海牛”品牌28年屹立不倒以及投资方中能对足球的不离不弃，或许才是海牛冲甲背后最弥足珍贵的价值所在。当诸如归化球员高拉特重返巴西、河北队全员发出无偿坚守请求等一个个令人心酸的消息接踵而至的时候，海牛的故事或许可以为行将进入寒冬的中国职业足球带来一丝暖意。

在唐山赛区，当海牛队2球完胜对手的结果被锁定后，队员们将老帅殷铁生高高举起。而远在俱乐部大本营的投资人乔伟光则打开香槟与在场同事、朋友同庆，到场的除了球迷代表外，还有包括曲波在内的多位青岛足坛名宿，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绘出了这家老牌球会苦尽甘来的幸福画面。

任何一位中国职业足球的铁杆粉丝，都不会轻易忘记“青岛海牛”这块招牌。作为青岛市首支职业足球队，他们于1995年升入作为当时国内顶级联赛的甲A联赛。虽然当季就遗憾降级，但在这支球队及其俱乐部的词典中，从没有“放弃”二字。于1997赛季卷土重来后，海牛队虽经历了俱乐部投资方变更及易名，但直到2013赛季，他们才再一次降级。

这支青岛队历史上曾多次更名。国内职业联赛于1994年创办前，这支球队曾以山东经贸委队的名义闯荡联赛。此后，为适应职业联赛之需，“海牛”这个名字成为青岛职业足球的标志性符号。从1997赛季颐中集团接手球队开始，这支球队先后更名为颐中海牛、青岛啤酒、哈德门和贝莱特。至2005赛季中能集团入主，球队易名为“青岛中能”。本赛季中乙联赛开赛前，为严格执行中国足协推出的“职业俱乐部中性名”规则，球队将名称正式改回“青岛海牛”。

值得注意的是，目前中超球队青岛队，其2013年成立之初亦曾起用“青岛海牛”这一队名，此举当时还曾引发争议。当年新海牛队是在有关方面介入后才拿到注册权的。随后，在黄海集团介入的情况下，球队易名为“青岛黄海海牛”，直至2016年，“海牛”的字样才被去掉。尽管如此，“海牛”早已植入广大岛城球迷的心中。青岛中能将本俱乐部队冠以“海牛”的称谓，其本意也是传承青岛足球的文化。

青岛足球此前在顶级职业联赛的战绩算不上辉煌，但对中国足球的贡献却不容忽视。过去20余年时间里，青岛足坛曾相继涌现出陈刚、高明、曲波、刘健、姜宁、郑龙、邹正等不同时期的国脚。期间，球队也曾相继吸引到刘国江、李章洙、桑特拉奇、张外龙、李霄鹏等中外名帅执教。青岛海牛的最高光时段发生在2002赛季——在当季足协杯角逐中，他们一路过关斩将，荣膺冠军，这也是球队迄今为止取得的最佳战绩。

2009年，中能集团曾希望以0元费用转让俱乐部，可惜无人接手。而在此之后，随着广州恒大俱乐部的兴起，中国职业足球步入“金元时代”，职业足球各类运营成本水涨船高，加剧了中能俱乐部与球队处境的艰难。在这种情况下，姜宁、郑龙等名将于2013赛季揭幕前，相继转投恒大队。中能队在那个赛季里，以7连败14轮不胜的战绩不幸降入中甲。而刘健、邹正、宋文杰、刘震理等一干主力的离队，无异于给俱乐部以更沉重的打击，为此球队在中甲苦苦支撑3个赛季后跌入中乙。尽管在那段被俱乐部内部人士形容为“至暗时刻”的岁月里，坊间几度传出中能俱乐部解散的传闻，但中能集团及其投资人乔伟光始终对俱乐部不离不弃。

近两个赛季，当各级职业联赛相当一部分俱乐部受金元足球冲击难以为继的时候，中能却“逆流而上”显现出对投入足球的执着与真诚。本赛季中乙开赛前，青岛海牛俱乐部特邀老帅殷铁生挂帅，球队在人员配置方面也经历了大换血。包括姚江山、牟鹏飞、吴星宇和张洋在内的老将、新人相继加盟。而在“转会夏窗”开启期间，俱乐部还引进了中锋肖智，再加上上赛季归队的前国脚姜宁，这支新海牛队无论从牌面实力，还是精神感召力方面，都属中乙联赛上游，冲甲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在本赛季中乙首阶段比赛中，青岛海牛在14场比赛中仅1负，以31分强势挺进冲甲争冠组。在此阶段，球队又以12战9胜2平1负的骄人战绩，提前冲甲成功。有人将海牛冲甲形容为“涅槃重生”。而事实上，海牛这个赛季的成功无非还是投资人对职业足球执着追求、深耕细作的结果。这样一份成功范例对处境艰难的中国职业足球而言，无疑是一份难得的安慰。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肖赧
编辑/张颖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