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28日，随着广西壮族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法槌落下，受到舆论广泛关注的百香果女孩被强奸杀害一案尘埃落定：凶手杨光毅被判死刑！此前案件经历两审判决，杨光毅先获死刑，二审改判死缓，继而引发被害人家属不满后提出申诉。如今维持一审判决，“百香果女孩”的母亲称，等待这一结果已经等了两年多，对死刑判决表示满意，希望凶手家属后续尽快对“百香果女孩”的丧葬费等进行赔偿。

女孩惨死   兜里仅有的32块钱也被抢走

2018年国庆期间，正上小学四年级的10岁女孩杨玲玲（化名），在广西省灵山县伯劳镇平心村附近失踪，家属发布寻人启事，并发动亲友寻找。被人找到时，玲玲已经不幸身亡，判断遭人侵害后遇难。

2018年10月6日，玲玲失踪两天后，当地警方发布关于此案的通报称，10月4日，灵山县伯劳镇平心村发生一起故意杀人案，经公安机关全力侦查，犯罪嫌疑人杨某毅（男，29岁，伯劳镇平心村委会再志队人）已被抓获。杨某毅归案后对其杀害同村女孩杨玲玲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根据供述，公安机关于10月6日凌晨查找到被害人的遗体。犯罪嫌疑人杨某毅已被公安机关依法刑事拘留。

警方在通报中所说的杨某毅，后来被证实就是与“百香果女孩”玲玲同村的村民杨光毅。

幼年时父亲在一次救人时不幸身亡，与母亲等人相依为命的玲玲外出卖百香果，事发当天回家途中，她遇到了时年29岁的杨光毅，两人的命运从此发生改变。玲玲被杨光毅实施奸淫并残害致死，死后抛弃至荒野。

2018年10月14日，灵山检察院对外通报称，经侦查查明，10月4日中午，杨光毅看到玲玲独自去卖百香果，在玲玲返回途中，将其强抱到山上，对玲玲实施奸淫并杀害。10月11日，检察院依法以涉嫌故意杀人罪、强奸罪批捕杨光毅。

据媒体报道，杨光毅小学文化，未婚，看起来头脑并不好用，有时说话会口吃，之前曾经跟随父亲外出打工，在村里有盗窃女人内衣之类的经历。案发之后，父亲带着他向警方投案自首。玲玲身上售卖百香果所得的32元钱，在遇害之后也被杨光毅抢走。

而令玲玲家人气愤的是，在村民们发现玲玲失踪四处帮忙寻找时，杨光毅家人不但没有加入寻找队伍，被看到并询问时也称没有见到玲玲。

一波三折   一审死刑二审改判死缓    

10岁女孩去收购点售卖百香果，返回时遇害一案，由于罪犯作案情节恶劣，引起多家媒体关注，这一案件的遇害人被网友称为“百香果女孩”。

北青-北京头条记者注意到，因为此前传出凶手杨光毅可能有精神疾病的消息，法院专门对这一情况提前进行了查证。此前法院查明：一、杨光毅没有精神病史，未能提供相关治疗的依据，与村民提供的“他没有精神病，是正常人”的证言相符；二、杨光毅作案逻辑性强，具有自我保护意识；三、杨光毅庭审表现正常，虽然其说话慢，且不够连贯，但能够详细说出作案过程，思维清晰，神情专注。

法院最终认为，杨光毅对其犯罪行为的性质具有明确认知能力，能够控制自己实施犯罪的行为，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

案件被检方提起公诉后，钦州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杨光毅奸淫幼女，致人死亡，其行为构成强奸罪，性侵10岁的未成年人，手段极其残忍、情节极其恶劣，应从严惩处；杨光毅犯罪后自动投案，如实供述，系自首，可从轻或减轻处罚；但其罪行极其严重，决定对其不予从轻处罚。 

2019年7月12日，“百香果女孩”遇害案一审宣判，广西壮族自治区钦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以强奸罪判处杨光毅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责令退赔32元给玲玲母亲陈礼言。杨光毅不服，提出上诉。

几个月后，二审开庭。广西壮族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认为，杨光毅在父亲规劝下到公安机关投案，投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属自首，杨光毅的自首行为对案件侦破起至关重要的作用，依法对杨光毅判处死刑，可不立即执行。

2020年3月25日，广西壮族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撤销一审法院关于杨光毅犯强奸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判决。对杨光毅改判死缓，并限制减刑。

二审判决出来之后，受害人家属对结果不满，委托律师提出申诉，经过走访村民，受害人方律师称杨光毅在村里曾有猥亵其他女孩的过往，自首情节不足以成为改判死缓的理由，要求判处杨光毅死刑立即执行。

有法律界人士认为，自首是行为人主动投案并如实供述罪行，自首是法定量刑情节，法律只规定可以从轻，而不是“应当”从轻。是否从轻还必须结合犯罪主体、对象、手法、后果等因素。

再审死刑  受害者母亲称仍希望凶手家属提供赔偿办理后事

2020年11月11日，最高人民法院调卷审查的原审被告人杨光毅强奸一案，其间被害人母亲提出申诉。最高人民法院审查决定，指令广西壮族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另行组成合议庭对该案进行再审。

2020年12月28日，广西壮族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对最高人民法院指令再审的原审被告人杨光毅强奸案进行公开宣判：撤销原二审判决，改判杨光毅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依法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

案件再审期间，广西高院依法另行组成合议庭，依法为杨光毅指定了辩护律师，依法对申诉方提交的新证据线索进行了调查核实。12月13日，组织检察员、辩护人、诉讼代理人召开了庭前会议。同月15日依法不公开开庭审理此案。整个再审过程充分保障了各方诉讼权利。

2018年10月4日，杨光毅使用残忍的暴力手段奸淫年仅十周岁的被害人杨某某，致被害人死亡。广西壮族自治区钦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以强奸罪判处杨光毅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广西高院二审改判死缓，对其限制减刑。案件生效后，最高人民法院对该案调卷审查。期间，被害人母亲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申诉。最高人民法院于2020年11月3日指令广西高院再审。

广西高院经再审认为，杨光毅犯罪手段极其残忍，情节极其恶劣，社会影响极大，罪行极其严重。杨光毅虽有自首情节，但结合其犯罪的事实、犯罪的性质、情节及对于社会的危害程度，依法对其不予从轻处罚，对该案作出上述改判。

据前往现场采访的媒体称，“百香果女孩”的母亲陈礼言听到判决后，走出法庭之后失声痛哭。

12月28日下午，北青-北京头条记者电话联系到陈礼言，她表示，在煎熬中等待了两年多，最终等到了死刑判决，她对这一宣判结果表示满意，“就是我的女儿太可惜了”。

“案发之后，我们没有接到凶手一家的任何赔偿，现在孩子还在殡仪馆，我希望他们早一点将办理后事的花费等拿出来，为孩子办理后事。”陈礼言说，他们家和杨光毅家是邻村，距离很近，但是事发后双方基本没有见过面，现在对方已经“跑了，不在这里住了”，能不能拿到钱还很难说。“判他死刑之后，和以前相比，我的心情好了很多，感谢媒体的报道。”

实习生 丁冬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董振杰
编辑/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