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政治上说一套做一套与党离心离德的,经济上贪污受贿、见钱眼开的,事业上只要政绩工程不要民心工程的……不论通过何种形式、披上何种外衣、采取什么手段,只要初心错了,路就会走偏,最终落得可悲的下场。
自孔子起,“微言大义”就成为历代史家常用的方法。尊孔子为“至圣”的司马迁,在撰写《史记》时也是如此,读《李斯列传》便可见一斑。
“李斯者,楚上蔡人也。”8个字后,司马迁便将李斯与老鼠联系在一起。“年少时,为郡小吏,见吏舍厕中鼠食不絜,近人犬,数惊恐之。斯入仓,观仓中鼠,食积粟,居大庑之下,不见人犬之忧。于是李斯乃叹曰: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说的是,李斯认为,仓鼠与厕鼠有肥瘦之别、怕不怕人的根本原因,是老鼠所处的地方。
由人人厌弃的老鼠生发这样的一番宏论,李斯之不寻常,已露端倪。后来,他辞官拜入荀子门下学习“帝王之术”,学成后西入强秦,从吕不韦手下的一名门客,成长为秦始皇统一六国居功至伟的宰相。如果他的仕途到此结束,足以与管仲、乐毅齐名。
只可惜,在废扶苏、立胡亥问题上,身为宰相的李斯,在赵高几番“循循善诱”之下便“人设崩塌”。特别是当赵高说:“君听臣之计,即长有封侯,世世称孤,必有乔松之寿,孔、墨之智。今释此而不从,祸及子孙,足以为寒心。善者因祸为福,君何处焉?”即只要听赵高的就能代代封侯,不听就会祸及子孙时,李斯“仰天而叹,垂泪太息曰:嗟乎,独遭乱世,既以不能死,安讬命哉”,于是依了赵高。至于之前对赵高说的“此非人臣所当议也”“夫忠臣不避死而庶几”“斯其犹人哉,安足为谋”等义正辞严的话,不过是一步步给自己找台阶下。
经此一事,李斯不仅将自己送上了“腰斩于咸阳市”的末路,某种意义上说也间接葬送了秦帝国的大好前程。但这样的结局,在司马迁看来应该是注定的,要不然他何以上来就把李斯与老鼠联系在一起?是的,仓鼠、厕鼠虽有不同,但都不过是老鼠!
李斯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在那时已经形成,他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国”,也不是为了“君”,更不是为了“民”,他心中只有他自己,他衡量一切的标准就是自己的利益。这在他辞别荀子时的那番慷慨陈词中,展现得淋漓尽致:“故诟莫大于卑贱,而悲莫甚于穷困。久处卑贱之位,困苦之地,非世而恶利,自讬于无为,此非士之情也。”痛恨卑贱,再也不能卑贱!这足可以解释,为何当赵高抛出世代封侯拜相的诱饵时,他就甘愿上钩。
循着这个思路,再看看那些青史留名的失意英雄,功败垂成中最引人反思的,恰恰不是一个决断的失误、一场战斗的失败、一次用人的大意。比如,斥他人为“燕雀”的陈胜吴广,其“鸿鹄之志”不过是“苟富贵,无相忘”;比如,楚霸王项羽“取而代之”的不可一世背后,不过是“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的炫富心理。
谋身不谋国,谋利不谋事,谋位不谋为,这样的人放到现在也不乏其人,落马的党员干部几乎个个都是。政治上说一套做一套与党离心离德的,经济上贪污受贿、见钱眼开的,事业上只要政绩工程不要民心工程的……不论通过何种形式、披上何种外衣、采取什么手段,只要初心错了,路就会走偏,最终落得可悲的下场。
端正入党动机、重温入党誓词,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严肃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一切都是为了“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在保持航向、及时纠偏中确保党员干部沿着正确的道路前进,确保我们党在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事业中再立新功。事业发展永无止境,共产党人的初心永远不能改变。唯有不忘初心,方可告慰历史、告慰先辈,方可赢得民心、赢得时代,方可善作善成、一往无前。
文/王勇
编辑/潘洪其